許沸已經反應了過來,盯著這一大鍋靈米飯,也有些驚呆了,也明白是自己疏忽了,蟲兒不懂這些,是他忘了提醒。
關鍵他平常也不操心烹飪方面的事,蟲兒做飯食也不需要交代,向來是要保證他吃飽的,於是就這樣了。
許沸撓了撓頭,尷尬道:“士衡兄,這個還真怪不上蟲兒…”
“打住!”庾慶抬手,也放開了蟲兒,手掌慢慢摁在了自己的心口,那叫一個心絞痛,是正兒八經心痛了。
把自己師兄給毒打一頓,才搶幾個銀子?這小小書童,一千兩銀子隨隨便便就給他燉了,讓三位師兄知道了情何以堪?偏偏他還沒地說理去。
誰讓自己管不住嘴瞎說什麼‘管飽’,他忘了許沸是練外功的,有橫練硬功的派頭,這種人往往胃口很大,需要猛吃海吃來維持身體的消耗,屬於那種往酒店一坐,隨手一拍桌子就能要幾斤肉幾斤酒的那種。
自己怎麼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只能自我安慰,馬有失蹄時,一時身在江湖外,被對方趕考書生的身份晃了眼,大大的失算了!
想通後,庾慶大手一揮,悲憤無比道:“吃,都給我狠狠吃,吃完了拉到,從今往後誰都不許跟我提這事,一個字都不許提,否則別怪老子翻臉!”說罷抱起飯碗嗚哇嗚哇狂吃。
他就不明白了,怎麼一煮靈米就出事,上回傷了人,這回又狠狠破了財。
蟲兒抹了把淚,哽咽道:“公子,可以留些到明天,明天我熱熱還能吃的。”
“唔…”狼吞虎嚥的庾慶差點沒被當場給噎死,昂首哽著脖子直翻白眼,自己往胸口重重捶了兩拳才喘過氣來,回頭立馬找水喝。
許沸也在那哭笑不得,“蟲兒,這是靈米,和白米不一樣。靈米的貴重在其蘊含的靈氣,表面有一層膜來封住靈氣,一旦煮熟漲裂,靈氣就鎖不住了,會慢慢流逝。所以煮熟後不能久放,需要在一定時間內儘快吃掉,否則就白白浪費了。”
靈米他也吃過,但也僅僅是吃過而已,經常吃是吃不起的。
武道修行之人都知道食用靈米的好處,可多少人都被擋在了‘吃不起’這道門檻外。
他許沸家在一小地方還算是有錢的人家,有錢的程度怎麼形容呢?可以打個比方。
普通人家,十兩銀子夠一家人吃半年。
他家的產業則屬於一個月賺個幾百兩沒問題的那種,算是個小富之家。
所以,偶爾嚐個鮮還可以,想把靈米當飯吃是不可能的事情,眼前這種一頓吃掉上千兩銀子的事就更不可能。
“費什麼話,吃!”庾慶一口冤氣咽不下,又吼了一嗓子。
許沸看出了他的憋屈,嘿嘿一笑,也不客氣了,甩開膀子吃。
蟲兒邊抹淚邊在一旁給兩人添飯。
吃的多能少虧點,庾慶是抱了這心態努力吃的。
然而飯量實在是不行,人想爭氣沒錯,可肚皮不爭氣,幾碗下去後就吃撐了,撐的死死的,飯已經頂在喉嚨晃盪了,實在是吃不下去了。
是想少虧點,可也不能把自己給撐死,不得不停下了,只能看著許沸在那胡吃海吃。
越看越來氣,不願看許沸一個人佔大便宜,加之看蟲兒在旁挺可憐的,庾慶遂逼蟲兒一起吃。
蟲兒自然不敢,結果被庾慶發火恐嚇了一頓,許沸也讓蟲兒息事寧人,蟲兒這才硬著頭皮吃了。
蟲兒想隨便吃點意思下,然庾慶卻硬逼著他吃了三碗下去。
剩下的,一大半,全都被許沸輕鬆裝進了肚子,看他拍拍肚子有點遺憾的樣子,明顯還沒吃飽的感覺。
庾慶雙手摟著撐飽的肚子,帶著不可言說的痛回去了……
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