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四周,沒了車闆闆,現在的視野倒是開闊了不少,奈何霧茫茫的,也看不遠。
他看到了附近一輛車內,押車的人已經揮劍斬斷了繩索,放了馬匹離開,和車伕一起躲在了傾斜的車底下,明顯是想借著鐵籠抵擋,或是看到了這邊的情況,知道車廂根本擋不住從天而降的巨大沖擊力。
兩人傻眼了一陣,立馬往外爬,誰知咣噹一聲巨響,煙塵中有鮮血濺射而出。
庾慶再看,發現那兩人已經消失了,消失在了車廂底下,車廂已經和這邊一樣坐地。
無堅不摧的攻勢依舊在從天而降,四周的慘叫和慘烈景象,令庾慶也忍不住毛骨悚然。
他又從鐵籠伸出手,摸到了上方的鎖孔,運功查探,想運用暗力發揮鑰匙的效果開啟鎖,結果發現此鎖是下了血本的千機鎖,專防修行中人的鎖,不掌握鑰匙的輪廓,根本打不開此鎖。
唰!他突然推開左右的人,突然拔劍,咣噹一劍劈在鐵籠上,意料之中的沒有劈開,這鐵籠確實是由精鋼打造,而且不是一般的精鋼,估計為了防破壞加了料,反倒把他劍鋒給砍出了豁口。
有一名考生喊道:“士衡兄,用劍撬撬看吧。”
傻鳥!庾慶心裡罵了一句,插劍歸鞘,不理會。
之前阿士衡受傷,他還有些內疚,現在發現,還是阿士衡的命大,以小劫渡大難,他成了那個受死的倒黴蛋,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打死他也不來頂替赴京。
儘管知道有妖孽意圖對考生不軌,可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得多大的仇,居然能搞出這樣的攻勢?
他不想關在這籠子裡受死,可目前的情況看來,好像躲在這囚車內反而是最安全的。
從頸項跑進衣服裡的石頭渣子搞的人渾身難受,他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剛抖了抖衣服裡面的石頭渣子,轟!頭頂又是一陣震響,又被砸中了。
眾人懵了,搖搖晃晃,庾慶也再次震懵了,耳鳴眼花,頭昏腦漲,又灰頭土臉了。
大雕投石,還在一波波的繼續。
然而不管怎麼空襲摧殘,就是有運氣好的,硬是有十幾輛馬車怎麼都不會挨砸,搞的車內的考生一直在擔心什麼時候會被砸中,這種滋味不好受,遠不如庾慶他們這種已經習慣了的。
上千護衛人馬,上百名司南府人員,五十名大箭師,居然被這一場空襲給打了個無還手之力。
憋屈,卻沒辦法。
四周慘叫聲漸漸少了,要麼被砸死了,要麼暫時都跑到山林中找到了躲避之處。
金化海很憤怒,想命司南府的人員四處搜山殺無赦,卻被蔣一念阻止了,擔心這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論到近戰,司南府的人手依然是這支隊伍裡實力最強的。
現在手中的‘誘餌’反倒成了他們自己不敢輕舉妄動的軟肋。
金化海也暗暗慶幸,還好沒硬闖七里峽,否則那些妖孽根本不需要冒頭跟他們硬拼,就以現在這一手,蛀空的崖壁就能被砸的大面積傾覆。
不但有投石空襲,還有大面積的石壁崩塌,那後果想想都後怕。
鏗…鏗鏗……
山林中突然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異響,蔣一念迅速側耳聽。
金化海聽出了是弓弦聲,疑問:“你的人發現了目標?”
疑惑的原因在於,有這大片的迷霧在,根本看不遠,看不到目標還如何射擊?
蔣一念哼聲冷笑,神色冷厲,目中有殺機,並未作答。
山中,見火勢漸大。
聽到山間被空襲的地方慘叫聲不絕,估摸著護送人馬自顧不暇,有幾名黑衣人從隱蔽地冒出,衝去撲打救火,不想釀成肆虐的山火慘劇。
這算是山中妖修本性。
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