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靜膝行到方信身邊跪下,抱住方信的大腿,抬起眼睛,哭訴道:“我不走,我哪也不去。我已經嫁給了侯爺,侯爺要趕我走,我哪裡還能活,不如侯爺乾脆一劍殺了我。死在侯爺手裡,我心甘情願。”
“你,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齊二夫人被曾靜的舉動驚到了。
曾靜卻對齊二夫人的話充耳不聞,只是抱著方信的大腿,一邊哭一邊說。
荀卿染見了這個情景,心下已經明白了。曾老爺和曾太太都不是會為了庶女著想的人,出了這樣的事,以後曾靜要再嫁人談何容易,還不知會被怎麼安排那。已經走了一個韓玄理,自不能再放跑了方信。今天,曾靜如果出了方家的門,以後就再沒機會進來。只有留下來,曾靜才有一線生機。
方信臉上的寒冰有了融化的痕跡。
“要不然,便讓靜兒留下,與侯爺做個妾室,她有了活路,外面人也不會說三道四了。”曾太太忙道。
……
京城北一處小院韓玄理在收拾行囊,另一個一身貉裘的高大男子站在一邊。
“韓兄弟,這就要走?”
“出來有些日子了,又繞道來京城,已經過了約定的日子,只怕家中老母惦記。”韓玄理道。
“韓兄弟何不多留些日子,如今韓兄弟聲名鵲起,咱們男人,這輩子求的不過是建功立業,封妻廕子,韓兄正可借這個機會,一展抱負。”
“這個名,不要也罷。”
“韓兄此來,可是說好娶親回家的。如今曾可是有好幾位老大人有意要韓兄做東床快婿,韓兄不如娶了親回去,也能讓伯母高興。”
“齊大非偶。”韓玄理笑了笑,“以前那是父親遺命,自然要守約。如今再娶妻,家世倒在其次,定要提前瞭解好人品。”韓玄理說著停頓片刻,嘆道,“若是知道曾家姑娘心中早有意中人,我就不該去喜堂了。”
“這也是沒有法子,韓兄弟也是堂堂男子,怎能忍受奪妻之恥。”
“這次還要多謝碩兄。”韓玄理躬身道,“若沒有碩兄提醒,又派人快馬取了定親的信箋和信物,這事斷不會如此順利、湊巧。”那高大男子聽韓玄理說湊巧,哈哈大笑起來。
“我就知道這事瞞不過兄弟你。哈哈哈!”男子道,“咱們自家兄弟,我就和你說實話。這裡面確實有些小恩怨,正巧又知道了韓兄弟你定親的事,就借用了兄弟你。不過我斷不會害你,就是沒有那恩怨,這事也定會告訴你知道,曾家女子不是良善之輩,配不上你。那恩怨,我也告訴韓兄弟你知道,是……
韓玄理打斷男子的話,“既然是小恩怨,大哥不必告訴小弟知曉。”
“好,痛快。”男子拍了拍韓玄理的肩膀,“不管怎樣,這個緣故,應該事先告訴你。這是大哥做錯了,大哥給你賠禮。以後若有什麼地方用的到大哥,管他刀裡火裡,兄弟你儘管開口。”
兩個男人大笑起來。
少頃,那男子和韓玄理一起出來,目送韓玄理和跟隨小廝一起離開,這男子也轉身上馬,往西而來,在一處高大的門樓前下馬。
“大爺回來了,大爺回來了。”門內跑出兩個小廝,一個牽了馬,另一個迎了男子進去。
內宅,一個略微年長的婦人正陪著一個大著肚子的女子說話,聽見外面報說大爺回來了,兩人都喜得迎了出去。
“你這身子怎麼不好好在家歇著,跑來做什麼。”顧家大爺見了大著肚子的女子,不由得嗔怪道,又對旁邊稍微年長的女子道.“你做嫂子的,怎麼也不勸著她。”
顧大奶奶含笑不語。
“不關嫂子的事,是妹妹任性。”大著肚子的女子,也就是顧氏道。
三個人說笑著進屋坐下。
“妹妹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