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跑來稟報,“回奶奶,賭窠子找到了。佟嬤嬤、宋嬤嬤已經帶著人將那屋子圍了起來,問奶奶是把人帶到這來,還是奶奶過去看看。”
“可找到了三奶奶?”荀卿染問。
小丫頭搖頭,“後院都找遍了,沒找到三奶奶。”
荀卿染皺眉,這齊三奶奶能藏到哪裡去,難不成真出了芍藥閣,不會啊。方才她第一次來芍藥閣,已經悄悄在四周佈置下了人,如果有人出入,她應該知道的。
不管怎樣,先去看看到底抓的賭窠子有多大。小丫頭在前面引路,荀卿染帶著人穿過月亮門,來到後院。只見西面幾間矮廈內人影憧憧,荀卿染帶來的人手舉著燈籠、火把在外面團團圍著。
佟家的在門口,看見荀卿染來了,忙迎了過來,“奶奶,這個窠子被奴才一窩端了,奴才帶著人,一個人都沒讓跑出去。那大頭家就是蔡婆子。”
佟家的興奮的臉色發紅,荀卿染知道她這是來表功。畢竟賭窠子的訊息是她提供的,抓人她也衝在前面,這自然是極大的功勞。
荀卿染邁步進屋,佟家的指著靠窗戶大炕上一堆粗布給荀卿染看,“奶奶,這群人實在狡猾。怕人瞧見屋裡的燈光,故意將這染黑的布來封住了窗戶。怪不得平常巡夜的,都不知道這裡。”
宋嬤嬤、冬兒、寶珠等也過來見禮。
荀卿染擺擺手,讓她們免禮,然後四下打量。這個矮廈是幾間屋子打通,屋內攏了不下八九個炭盆子,地上一張圓桌,炕上一張方桌,都散亂地放著賭具,銀子。屋角蹲著七八個人,每個都被五花大綁。
荀卿染瞧過去,其中一半人很是面熟,是每天來回事的管事娘子,另外的,卻是面生的很。
有婆子搬了太師椅來,荀卿染就在圓桌旁坐下,伸手在桌上扒拉了一下,有大錠、小錠,還有散碎的銀子,甚至還有幾張銀票。荀卿染一眼掃去,兩張桌子上的賭資,足有七八百兩銀子的數目。荀卿染不由得暗想,國公府的下人,果然是有錢人。
荀卿染不耐煩審問這些人,只交給宋嬤嬤。宋嬤嬤便和麥芽,將抓到的人叫到一邊,細細審問,又將賭資一一記錄下來。
荀卿染閒坐在旁,不經意間一低頭,就見桌子下,墨綠的桌布間,露出一塊紅色。荀卿染不由的仔細去看,卻原來是石榴紅暗紋灰鼠皮裙的一角。
有人藏在桌子下!
荀卿染就要吩咐人來抓人,轉念想到那裙角的質地,還是作罷,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剛抬腳,又收了回來,依舊坐在椅子上,只假裝方才什麼都沒看到。
外面婆子進來稟報,說是齊二夫人來了。
荀卿染忙起身,將齊二夫人接進來,讓到太師椅上坐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三奶奶不見了嗎,怎麼又抓了個賭窠子?”
“回太太,是這麼回事。”荀卿染就將齊三奶奶生病,派人去她哪裡找藥,她跟過來探望,要給齊三奶奶請太醫,齊三奶奶說怕麻煩人拒絕。
“我當時就心實,回到寧遠居後,想著三嫂的樣子,又放心不下。就派人去請太醫,我先帶人來看三嫂。誰知道,到了三嫂門口,叫了半天,都沒人開門。最後還是燕姨娘將門開啟,我進去一看,屋裡只有個小丫頭,三嫂卻不知哪裡去了?我問那丫頭,那丫頭死死不開口,最後就說她什麼都不知道。這種事,媳婦是第一次遇到,媳婦嚇壞了,不能不起疑心,趕緊讓人去請太太來,這邊就讓人四下裡找一找。到現在,依然沒找到三嫂,卻誤打誤撞,抓了這個賭窠子。”荀卿染道。
“是這麼回事!”齊二夫人道,“快去請了大太太來。”
打發了人去請大太太,齊二夫人就將眼睛轉到地上捆著的人和兩張賭桌上。
荀卿染招手叫了佟家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