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駁回你。實在你這話有些可笑。我也聽大老爺說過,那些不過是鄉下土財主,幾輩子沒得官做的做派,最能亂了長幼嫡庶尊卑的。咱們是什麼樣的人家,怎能和他們學。況且,人家小夫妻成親不過半年,家裡又不是真的沒了人,就要生生拆散這小夫妻,你這做母親的不心疼,我這做大伯母的卻看著不像。還有一條,咱們便是八十歲,也是老太太的兒媳婦,理應伺候老太太。我知道,二太太身子嬌貴些,我還禁得住摔打,巴不得每天都在老太太跟前盡孝那。”
齊二夫人的臉色有些發青。
大太太卻是挺直了腰板,身心舒暢。在這個宅子裡,她雖是長媳,但卻是續絃,出身又不如齊二夫人。她剛進門來,就被齊二夫人使了幾個絆子,失了容氏的歡心。便是齊修的婚事,也是定了齊二夫人孃家的侄女。這位二奶奶,對她這正經婆婆不過是面子情,卻跟齊二夫人是一條心。漸漸的姑侄兩個哄住了容氏,掌了這個家業,越發把她撂在了一邊,讓她這個本來應該掌家的嫡長子媳婦成了閒人。
她一定要趁這個機會,將掌家的權力抓在手裡,讓齊二夫人看看她的手段。
有丫頭端了茶送上來,荀卿染忙站起身,接過托盤,親自將茶奉給大太太。
大太太笑著接了茶,“四爺外放,升了官,這是好事。你只管安心跟著去,好生照料他,家裡有我。”
荀卿染只是陪笑,又退到容氏身邊。
大太太更是得意,她難得有這樣揚眉吐氣的時候,回去一定要好好打賞袁嬤嬤,還有那個平婆子,也要多給點好處。
大太太不由想起,她正和孃家的姐妹們在寺裡打醮,這袁嬤嬤突然叫了她到旁邊說話。原來是齊攸院子裡的平婆子來找袁嬤嬤,卻是趕來報信的。齊攸要外任,這一去就是三年五載,二太太的頭疼病又發作了,家裡沒人管事,沒辦法,就要留荀卿染下來掌管家務。
“這平婆子和奴才交好,因此有了這訊息就來告訴奴才。太太,這可是好機會。四爺外任,四奶奶自然要跟著,大奶奶歷來只要照顧好大爺和璋哥兒,就沒別的事,六姑娘眼瞅著要出嫁,二奶奶在養胎,二太太又病了,也不能管事,這府裡能理事的就只有太太。二太太想必是明白的,卻是寧肯留下四奶奶,也不肯將管家的權力交給太太您。卻都忘了,按照規矩,這個家本來就該太太您來執掌。太太,這個好機會,不可錯過啊。”袁嬤嬤勸她。
她當時就心動了。
“奴才聽那平婆子說,四奶奶對這管家的差事並不在意,那個意思,應該是樂意跟著四爺去上任。太太趁此機會拿回掌家的權力,還能賣給四奶奶一個人情,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情了。”袁嬤嬤又道。
袁嬤嬤的話正說到她的心坎上,因此才忙忙地放下法事不做,趕了回來。卻是回來的正好,讓容氏和齊二夫人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把掌家的權力交給她。她那幾句話,還讓齊二夫人吃癟,讓容氏知道她的孝心,又讓荀卿染領了她的人情。
屋內有片刻的沉默,容氏彷彿睡著了,大太太又瞥了齊二夫人一眼,老太太半天沒說話,顯然是認可了她的說法了。
“二太太,你且放心去養病。這個家就交給我來管,老太太這,也有我替你盡孝,她們小夫妻,就讓她們安安心心地去外任做官。”
……
石榴院上房,齊二奶奶斜倚在炕上,聽著冬兒向她稟報剛得來的訊息。
“四爺要去平西鎮上任,這一去也不知多久。二太太頭疼病發作了,正在老太太那,說要留了四奶奶下來,管理家務。”冬兒道。
“四爺如此年紀,就官封二品啊。”齊二奶奶感嘆道。
冬兒偷覷著齊二奶奶的臉色,不敢答話。
“二太太要四奶奶留下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