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是運氣,而且那時的考官正好與荀大老爺相識,她還認為是荀大老爺面子甚至還有她這個侯府閨秀的嫡母的緣故,那考官必是在巴結荀家巴結她。明明荀君暉的成績平平,怎地就能一帆風順地直中了探花那?
荀卿染一坐下,身邊跟隨的丫頭就從隨身攜帶的食盒中,倒了香茶,又擺上各色點心,荀卿染從容地享受,瞧都不瞧方氏一眼。
方氏就要發作。
“容奴才多嘴,我們奶奶居長,四姑娘怎地兀自高坐,不來見禮,這是哪家子的規矩?”佟家的卻先貶斥起荀淑蘭來了。
荀淑蘭自幼便是如此,從來荀卿染姊妹幾個拜方氏,她都坐在方氏身邊,安然受禮。她是習以為常,根本就從沒想過要給幾個庶出的姐姐行什麼禮。
可如今被個奴才指出來,荀淑蘭一下子氣的臉色通紅。
方氏更是不能容忍一個下人如此說她的寶貝女兒。
“你是什麼東西,這裡也有你說話的地方。”方氏指著佟家的罵道,又轉頭狠狠地盯著荀卿染,“你是怎麼教下人的,還編排起主子來了。”
荀卿染心平氣和道,“太太真是病的不輕,怎地連佟嬤嬤都不認得了。佟嬤嬤還是您給我的陪房,說是充作教養嬤嬤,教我規矩的。既是太太看重的人,這規矩上哪能有錯。”
方氏被噎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當然不是不認得佟家的了。當初打發佟家的過去,是為了監視控制荀卿染,誰知道,根本就沒以半分作用。只恨這佟家的最會小意奉承,一開始她被瞞住了。後來佟家的犯錯,被荀卿染留在荀府,還是她親自送了佟家的回去,求了齊二夫人的面子,塞回到荀卿染身邊。
只怕那個時候,這佟家的就投靠的荀卿染,當初不過是做戲給她看。可笑她被人利用了,還當作是得了便宜,佔了上風,巴巴地將這個幫手送到荀卿染身邊。
方氏有指著佟家的大罵:“你,你這個吃裡扒外,忘恩負義的狗奴才。”
佟家越發得意,“太太這話可說錯了,太太派奴才去服侍三姑奶奶,奴才自然該對三姑奶奶忠心耿耿,這可是做奴才的本分。太太如今說話這樣顛三倒四,奴才看著著實不像阿。”
佟家的咯咯笑了起來。
方氏急怒攻心,就覺得心口又疼痛起來,不覺手捂住胸口。
荀淑蘭在旁見了,知道方氏是犯了老毛病,趕忙招呼丫頭倒水。半天沒有人應。
荀卿染站起來,“太太正生氣,我過一會再來聽太太教導。”又對佟家的道,“你幫著服侍服侍太太。”
荀卿染帶人從屋裡出來。
屋裡只剩下方氏,捂著胸口,還不住口地罵佟家的。荀淑蘭見沒人來伺候,只得從旁邊拿起早就冷了的水,將一藥丸研開,喂方氏吃了下去。
佟家的也看明白了,方氏和荀淑蘭兩個,幾乎連個小丫頭都支使不動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她因此越發大膽,心想著,畢竟她原是方氏派到荀卿染身邊要轄制荀卿染的,要趁此機會多表現表現,討好了荀卿染,以後自然好處多多。落井下石,打落水狗,這可是她的特長。
因此佟家的越發不將方氏和荀淑蘭看在眼裡,只袖著手,在一邊冷嘲熱諷,話越說越露骨。
荀卿染出了門,對寶珠耳語幾句,打發了寶珠去廚房,然後帶著人往湖畔居的後面去了。
一會工夫,常嬤嬤一路小跑地回了湖畔居。她一進門,就看見佟家的站在榻前,得意地笑著,嘴裡正在數落方氏,唾沫星子都濺倒了方氏的臉上。方氏氣的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荀淑蘭替方氏撫著胸口,卻是說不過佟家的。
常家的畢竟做了半輩子的管事,這個佟家的從前巴結她,才撈到了荀卿染陪房的好差事。
常嬤嬤趕上前去,伸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