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一時間愣住了,睜大眼睛看著應澤,她不敢相信應澤會打她。她生的尊貴,即便是經歷了王府的敗亡,也有應澤護在身邊,從未真正受過什麼委屈。應澤更是任她予取予求,連大聲說話都是從沒有過的。
“哥哥,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寧馨捂住半邊臉,“你,你也忘恩負義,忘了母妃對你的好,沒有母妃,你早死了。你忘了你是怎麼答應母妃的?你說你會照顧我一輩子,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你是想卓瑪的長生天發過誓的,若你違背誓言,卓瑪就永不超生。”
說到最後,寧馨的語氣中已經有了怨毒的意味。
“小齊,說起來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教導無方,管教不嚴,我是首惡,你要如何處罰,我都毫無怨言。”應澤對齊攸說道。
寧馨聽出應澤是要抗下所有罪責,也只輕聲抽泣,不再說話。
“你的首惡做的未免太窩囊了些。”齊攸掃了一眼應澤的大腿,“我看了你的傷,鍾大用可是想殺了你那。那難道要說,那也是你指使的?”
依舊坐在地上的寧馨聽了這話,不由得抖了一下。她打定主意,趁著地動的時候除掉荀卿染,害怕應澤出來阻攔,設計讓應澤傷了腿。後來,她給鍾大用的指令,也是凡是阻擋的人都殺無赦。誰知道,應澤帶著腿傷還是出現了,而且寧死也要攔在鍾大用的前面。後來兩人拼命,她也並不想的。
應澤半晌沒有說話,最後依然還是苦笑。
“小齊,你為什麼拿王府的事情騙你的奶嬤嬤?”應澤問道。
宋嬤嬤看向應澤。
“我所說難道不是真的?”齊攸平靜地反問道。
應澤無語。
齊攸說的都是事實,是宋嬤嬤自己由此作出的推論,而且堅信不疑。這也就能明白,在宋嬤嬤心裡永和王妃是什麼樣的人物。
寧馨咬著嘴唇,看看齊攸,看看應澤。
“阿澤,如果你不是有這樣一雙眼睛,你能活到永和王府被抄家的那一天嗎。”齊攸又問。
“小齊。”應澤苦笑。齊攸是用了審問技巧,但是他也不能真的肯定,宋嬤嬤做出的推論是假的。而齊攸後面這一句,他也無法反駁。他不能自欺欺人,這一雙眼睛讓他備受歧視,同時也是他的護身符。只是,永和王妃是幫了他,讓他活了下來,他也當著永和王妃的面,用自己母親的靈魂和最信仰的長生天立下了誓言,要保護寧馨一輩子。
寧馨低下頭,抑制不住身體的顫抖,指甲扣進了肉裡。
“應澤,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齊攸問應澤。
“小齊,求你。”他求的是什麼,並不需要說出來,齊攸很清楚。
“應澤,你不是讀書人,卻染上了讀書人的迂腐。”齊攸道,“你誤解了重情重義的意思。”
“小齊,我和你不同。”應澤道,語氣中流露出感傷。
齊攸沉默了一會,才又開口,“阿澤,你又如何保證她以後就不會再害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 奇怪的事
荀卿染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申正時分了。
“我睡著了這麼久,四爺都在做什麼?”荀卿染叫進寶珠來問道。
“回奶奶,四爺一直在審問捉住的那些人,晌午的時候,四爺派人進來,知道奶奶還睡著,就沒讓人叫醒奶奶。四爺晌午吃了些點心,現在還在審問那些人。”寶珠一五一十地答道。
“你去送些新鮮的點心,再泡杯參茶送過去。”荀卿染吩咐道,“告訴四爺,不必急在一時,身體要緊。”齊攸在北大營時,估計也是日夜操勞,又連夜趕路回來平西鎮,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地吃過飯休息過了,累壞了身體怎麼辦。
寶珠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