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人賞她一端尺頭吧。”荀卿染吩咐道。
小書房,應澤和寧馨已經不在了,齊攸坐在桌案後,正在寫著什麼。
小廝進來回話,說是宋嬤嬤來了。
齊攸點點頭,讓人帶了宋嬤嬤進來。
“老奴心事已了。”宋嬤嬤道,“老奴一直鬼迷心竅,今天才算看清楚了。是老奴沒有福氣。”
齊攸停下筆,就有一個婆子端了碗湯汁進來。
“奶奶方才打發人,送了嬤嬤一端尺頭。”那婆子將碗端給宋嬤嬤道。
“奴才謝過四爺、奶奶的恩典。”宋嬤嬤跪下下衝著齊攸磕了頭,這才又站起來,接過那湯碗一飲而盡。
“嬤嬤告老榮歸,這樣的體面可是少有的。”那婆子在旁陪笑道。
宋嬤嬤拿帕子抹了抹嘴角,也笑了。
齊攸叫了黃岑進來,“你派兩個人護送宋嬤嬤……好生照料。”
打發了宋嬤嬤,齊攸將寫好的奏摺封了,從外叫進人來,將奏摺交給來人,囑咐了一番,這才到主院中來。
……
臥房內,燭光幽幽。
“原來都是些亡命徒?”荀卿染拍了拍胸口,好險好險,當時她就奇怪,明明安撫工作做得不錯,也沒有斷糧,平常百姓就算被鼓動也不會冒死闖總督府啊,原來是一些只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
“那個鍾大用。”荀卿染窩在齊攸懷裡,“平時並不引人注意,原來那樣可怕。”
齊攸在荀卿染額頭親了一口,又將荀卿染抱的更緊一些。
“別怕,他再也不會來傷害你們了。”齊攸道。
鍾大用身為官兵,趁亂扮成匪徒,殺人害命,明天就會在菜市口處斬,一起處斬的還有兩名最為兇惡的匪徒,為的是殺一儆百,免得再有人趁機作亂。至於其他的人,也擬處斬,卻是要等聖旨批覆。
“那個法子安置寧馨,穩妥嗎,應澤可有什麼話說?”荀卿染又問。
“寧馨罪該處死,得了活命,他能有什麼話說。那法子還是應澤提議的。”齊攸道。
應澤為誓言所束縛,一定要袒護寧馨。齊攸當時說他可以讓步,但是要應澤想個法子,能夠保證寧馨不會再生出害人之心,也不會有害人之力。
“阿澤,你一諾千金,但是事關寧馨,我可不能信你的空口承諾。你自己也看到了,你根本管不住她。”當時齊攸就對應澤如此說道。
“你們會給她找什麼樣的人家?”荀卿染問。
齊攸和應澤這兩個人,竟然想出,要讓寧馨成親,快點生娃,從而斷了寧馨那些妄想的法子來,說什麼一旦嫁人生子,就是再野的女人也都老實了。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齊攸道,“以她的處境,能找的實在有限。”
這是齊攸和應澤商量的結果。以寧馨現在的身份,還能找什麼樣的人家。齊攸自然只會找身份“合適”的男人給她,徹底斷了寧馨向上爬的念頭。試想想,就算以後應澤有機會出人頭地,但是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有身份低微的夫家,這個女人再蹦躂也有限。這樣既讓寧馨無法再作亂,也能讓應澤履行了誓言。一輩子保護寧馨,照顧她,並非一定要將她捧到高位,在山溝溝裡面,粗茶淡飯、相夫教子的一生,在許多女人眼裡那也是相當幸福的。
荀卿染嘆了口氣,“我是怕了她了,希望從此平安無事了吧。”
齊攸有些愧疚,更是下定決心在寧馨的“安置”上多下些功夫。
睡意湧了上了,不過荀卿染依然不忘和齊攸商量。
“被鍾大用砍倒在府外的那個小廝,還有一開始進來報信的那個叫小蘭的丫頭,這兩個年貌相當,雖不該揹著主子有了私情,好在懂得守禮,沒有逾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