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
“給我打。”齊二夫人衝著下面的人吩咐道。
那兩個婆子將桔梗按在長凳上,旁邊一個婆子手裡提著碗口粗細的棒子走了過來。高高舉起,便往桔梗身上落去。
鄭元朗阻止不及,看著那棒子在陽光下閃出無數絲冷光,略一愣怔,便大步奔走過去撲倒在桔梗身上。
那棒子夾著風聲落下,結結實實打在鄭元朗的背上。饒是鄭元朗極力忍耐,還是發出一聲悶哼。
荀卿染從穿堂中走進院子裡來,看的就是這一幕。
齊二夫人站了起來,又驚又氣,指著鄭元朗,“你,你,不過是她一個丫頭,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素來是個知禮的,今個卻越矩執意要給她詳情,現在又這樣,你……”
寧馨用帕子捂了嘴,眼裡卻帶了笑,抬眼見荀卿染帶著人從外面進來,整張臉都掛上了笑容。
“哎喲,卿染姐姐來了那。”寧馨道。
齊二夫人便停下,不再說鄭元朗,只看荀卿染會如何。
金鈴等人已經上前來扶了鄭元朗和桔梗起來。
鄭元朗捱了那一板子,衣服上已經見了血。斑斑點點,煞是刺眼。
見荀卿染來了,鄭元朗開口就是,“我沒有事。”然後似乎是有些愧疚,沒有如他所許諾的那樣救下桔梗。
荀卿染這個時候也不好和鄭元朗說什麼,只拉過桔梗來,上下就是一番打量。桔梗看著狼狽,但是衣裳完好,並不見一絲傷痕。荀卿染緩緩舒了一口氣。
“奶奶。婢子不曾受傷。只是……”桔梗目光轉身鄭元朗。
荀卿染的目光卻是轉到了那打人的棒子上,竟像上齊攸的兵器譜上的狼牙棒似地,裝了許多的鐵刺在上面。這若是用足力氣。打到人身上,不死也要殘啊。
“卿染姐姐果然不簡單,連身邊一個丫頭都如此不同凡響。”寧馨咯咯笑著道,“讓鄭家二爺跪下來求情,還如此不要命地相救。”
寧馨的笑聲不懷好意,而齊二夫人馬上捕捉到了寧馨話中的資訊。
“染丫頭,你是如何管教身邊的人的?我知道,你自詡孝順,老太太也信了你。如今你身邊一個丫頭,就敢當面衝撞我,這就是你的孝順?我還不知道,這丫頭從哪裡又學了這狐媚的樣子,勾引的爺們為她要死要活的。我齊家可是從來沒有這樣的奴才,這樣的事。染丫頭,你和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這樣的丫頭,打死也是應該,染丫頭你說對不對?”齊二夫人對著荀卿染一連串的發問。
沒能動刑罰要了桔梗的命,現在就改用口舌為刀,要了桔梗的命同時,也把汙水潑到她的身上。
“婢子並不曾對二太太有何不恭敬。方才在園中,婢子見到二太太和郡主,一言一行,並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婢子行得正坐得端,心中無愧。鄭二爺俠義心腸,見不得人蒙冤受屈,不願讓二太太名聲受損,因此出面阻攔。青天在上,世間的事總逃不過一個理字。若是太太和郡主並不認這個理字,一定要婢子死才甘心,婢子便死。請太太和郡主不要攀扯別人。”桔梗此時無比的沉靜,昂著頭說道。
“怪不得四奶奶疼她,人們都敬她。真是有骨氣的女子。”下面有人小聲讚道。
齊二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男女授受不親,貞潔的女子,被人碰了,便沒了貞潔。那有名的烈女,可是被人碰了手臂,便將手臂砍掉。桔梗姑娘話說的這般貞烈,這做起來那?方才的事,咱們可看的真真的,桔梗姑娘要如何交代那。”古嬤嬤冷笑道。
桔梗咬了咬牙,看了鄭元朗一眼,就飛快地轉過頭去,眼睛落在旁邊的石柱上。
荀卿染見桔梗眼中有些遲疑,心中一凜,忙伸手拉住了桔梗。
“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