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因為馬匹的疾速奔跑,拉扯到她的傷口,向槐關心的問道。
“嗯。”樂靈勉強揚眼,對他微微點頭,知道自己這場戲只許成、不許敗,要不然她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想,她得運用的不只是她當戲子的功力,還得發揮她女性的本能才行。
迎向她泛著淚光的眼,既柔媚又無辜,向槐的心被輕輕撞了一下,察覺自己心緒的浮動,他下顎一束肌肉抽動,黑色的眸子瞬間格外明亮。
他倏地將眸光轉開,但穩住她身子的那隻手,卻壓得更緊,深怕此時重傷的她會一個不小心跌下馬去。
被他突地攬緊,樂靈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屬於他的溫度隔著衣物傳了過來。
雖然是打定主意要利用女性的本能,但她似乎才是那個被影響的人,不只是他身上極為男性的味道,還有那肌理分明、熱燙而結實的胸口,都讓她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頭一次這麼近的貼著一個男人,樂靈的心怦怦跳個不停,她都要懷疑,是不是連他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聰明的腦袋難得失去作用,一片空白。
尷尬的氣氛,讓兩人格外沉默。
黑馬仍快速的在小徑上奔著,載著各有所思的兩人,朝城內的醫堂奔去。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停在城內最知名的醫堂外,不少人看著近來紅遍半邊天的欽差大人,抱了個血跡斑斑的姑娘往醫堂裡去,頓時引起不小的騷動。
“欽欽欽……”大夫才走出來,就被大駕光臨的人給嚇傻了。
“快幫她治傷。”向槐打斷大夫的驚詫,知道懷裡的她一路血流不止,雖然止住周身大脈,卻仍有危險。
“裡邊請。”大夫隨即將視線移到樂靈受傷的肩上,臉色轉為沉重。
向槐抱著因為流血過多而小臉慘白的樂靈,直往內室裡去。
“忍著,已經到醫館了,我讓大夫幫你把箭上藥。”他不拔,不是因為不敢,而是怕利箭一拔,她的血會流得更多,最終危及生命。
“好。”樂靈忍著疼痛,咬緊牙根,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一箭,她要記在眼前這個男人的頭上。
只是,瞧他一路抱著自己,單手駕馬賓士,始終對自己關注有加,看顧著她的傷口,還替她拭去因疼痛而冒出的冷汗……不知怎地,她的心竟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幾乎不曾被誰這麼照料過,一雙關心的黑眸,那麼專注的看著自己,她隱隱感覺,自己的胸口漾起一陣不小的漣漪。
這下可好……她是寫戲本的人,沒想到自己卻演得比誰都還來得認真。
認真的疼,認真的痛,認真的……心動。
向槐縱使跟著大夫身後,一路往內室走,卻也沒有忽略懷裡的她,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瞧。
“很疼是吧?”他的五官繃得死緊,因為她的疼而心口揪緊。
她沒有說話,只是與他的視線交纏著,過度的疼痛讓她產生某種詭異而不可思議的想法——如果可以被這樣一個男人,專注的盯著一生一世,或許是件幸福的事呢。
樂靈驀地一怔,因為這個念頭而纖軀一僵。
她是賊,他是官,而他甚至是來緝捕她歸案的敵人,她竟然會有這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她真是活膩了。
在她心思輾轉反側的時候,他們來到內室,大夫察看傷口之後,也知道得先把箭拔出。
“我會抱著她,以免她因為疼痛而掙扎。”若她因此而傷了大夫,還是傷了自己,都是他所不樂見的事。
大夫微微點頭,老掌堅定的握住箭柄,樂靈吃疼的瑟縮了下,向槐讓她往自己的懷裡靠,對著大夫示意。
大夫收到訊息,一個使力將箭柄往後一拔——
疼痛迅速傳來,樂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