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回國?”詹安尼不太情願地問。
“不,想著就可以了,他有他要忙的事,我不想打擾他。”
“鮑西婭,你不是聖女,愛一個人不是這樣傻傻地付出,傻傻地等待的。”詹安尼有些心痛,自己何曾不也是這樣,“你應該得到更好的對待,讓我來愛你,好嗎?”
舒櫻平靜地凝視著他,一隻沒有掛吊瓶的手握住詹安尼的長臂,輕輕地貼上臉腮,她就這樣看著,看著,眼眨都不眨。
“不相信我的話?”他一挺俊眉,啞聲問。
舒櫻搖頭,“安尼!”她只喊他的名字,什麼也沒說。一張蒼白的小臉,一個尖尖的下巴,配上不合體的病號床,看上去是那麼的平常,只是一雙眸子,清澈如水,滿滿的映著他的身影。
詹安尼不禁看痴了。
四目對視,纏繞成絲。
夜悄悄地深了,雨打窗臺,嘀嘀嗒嗒,到天明。
舒櫻又吊了幾天藥瓶,刀口殘了,衛主任幫她全身檢查了下,鬆了一口氣,說可以出院了。
詹安尼也不想舒櫻留在醫院,這婦產病區,真正患病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些產婦,嬰兒的哭聲在大樓內此起彼伏,他怕舒櫻觸景傷情。他想讓舒櫻看似隨和,只要是認定的事,會非常固執,只得順了她。讓陳瑤去保姆市場找了個手腳麻利的中年婦女來照顧舒櫻,舒櫻刀口還沒癒合,至少要修養一兩個月。在出院之前,陳瑤和保姆把公寓打掃到窗明几淨,原先買回來的嬰兒車、嬰兒用品全扔了。
不管詹安尼為自己做什麼,舒櫻也不道謝,只是默默看在眼中。
同院第二天,林蝶來了,愧疚地抱著舒櫻,哭得像個淚人似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聽到你的電話。後來看到來電顯示,已經天亮了,回撥給你,你就一直在關機中。我這幾天,天天給你撥,你都沒開機。我今天特地去了san公司,才知道……”林蝶哽咽著說不下去了,眼哭得紅腫腫的。
“我手機在那個晚上後就沒電了,這一陣全呆在醫院,就沒充電。沒事呀,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舒櫻反過來安慰她,感到林蝶清瘦了許多。
“可是baby沒了……”林蝶覺得自己有抹不去的責任,“以後洪逸宇見到我,一定要罵慘我,怪我沒照顧好你。”
“亂說什麼,即使你那晚趕來,baby也留不住的。”
林蝶很詫異舒櫻的平靜,她想到懷了那麼久的孩子突然死了,心中都像刀割一樣,反倒舒櫻眼中連一點淚意都沒有。“舒櫻,你難過嗎?”
“他又沒離開我們,幹嘛難過呢?”舒櫻微微地笑。
“你是不是忍得太厲害,都沒情緒了?對了,洪逸宇怎麼還不回國,還有你公婆、爸媽不過來陪你嗎?這個時候,你最需要家人的關心了。萬一得了產後抑鬱症,可是很麻煩的。”
“我讓洪逸宇不要回國,過不久,我身體好了,可能就要會英國復課,幹嘛跑來跑去的。他爸媽和我家人都在那邊,我沒有提,怕長輩們難過。反正遠,能不說就不說,我一個人能頂得住。”
“真會逞能,你可能是這世界上最憋屈的產婦了。”林蝶不太贊同地盯了舒櫻一眼,小心地瞟瞟外面做事的保姆,小聲地說,“聽說,你這次多虧了你們總裁,不然你小命就不保了。舒櫻,你這位總裁對你可是有點特別哦,你有沒想想原因?告訴你,你可不要隨意被別人打動,做出對不起洪逸宇的事。要是你和洪逸宇之間會產生嫌隙,我會對愛情絕望的。”
“那你現在對愛情充滿了希望嗎?”舒櫻問。
林蝶像停住了呼吸,愣愣的,半天沒吱聲。
“怎麼了?”舒櫻推推她。
“你認為我會不會玩一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