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生氣。”沒勇氣直視子陽的眼神，允曦垂著眸看著光亮的地板。

這是哪門子的狗屁理由，這個小笨蛋，這是他要說的臺詞卻被他搶了過去，該生氣的分明是他。倒好像一副自己做錯事的模樣。“撲哧“一聲，子陽笑了起來，僵硬的臉龐頓時炸開了花，他額頭寵溺的點了點，

“你真不是一般話的笨，你以為我生氣了？”

“不是嗎？”允曦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眼前笑著的人。

“我說，你腦袋是不是餓壞了，該生氣的是你。”

完全愣住，允曦呆呆的，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睛，顯然還有些蒙，嘴皮挪了挪，“可是你剛剛都沒說話，我以為……”

“以為我生氣了？”

“嗯。”

又是一個讓子陽無語又心痛的答案，笑容斂去許多，望著眼前人，“我是在生自己的氣。”尤其是聽到他向他承認這個謊言後，他更是無地自容，若不是這個該死的謊言，說不定他還要等上多久，看他那張因寒冷而蒼白的臉，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結果反到是讓他以為自己是在生他的氣。

“你不是生我的氣，你是在生你自己的氣？”重複了子陽的話，允曦的智商無法理解子陽話裡的含義。

“是。”點頭承認。

“可是……”

“別可是了，反正不管你是不想走也好，不冷也好，不餓也罷，總之，我想回去了，我冷了，我也餓了，我要走了，你也必須跟我一起走。明白嗎？”認真的看著他。

完全沒有容他拒絕的霸道。允曦也只有順著他點著頭，被他牽著，再也不掙扎了，也懶得反抗。

第七十四章 走上一世紀

離開那個宮殿般紙醉金迷的地方，子陽牽著允曦微涼的手，才發現天空已經下起了雪，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撥出一口白氣，掌心的溫度迅速下降，冰冷的觸感滲近心臟，打了個寒戰，身旁的人……真像個“雪人”。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子陽換了個姿勢自然而然的摟上允曦的手臂讓他可以更靠近自己。

“今年的雪下的真晚。”

“恩。”允曦抿著嘴角，攤開掌心伸在半空中去接飄下來的雪片，雪片晶瑩在手掌中停頓幾秒後融化成一潭水滴，冰冷刺骨，卻也那麼溫柔。

看著懷中的人的舉動，偏著頭望著他，“喜歡下雪？”

“恩。”非常喜歡，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喜歡，喜歡到曾經一個人頂著發燒的身體站在雪地裡望著天空一站就是三個小時。“喜歡。”手指觸碰雪瞬間的刺骨傳到身上，細微的皺眉，被子陽盡收眼底。伸手反握住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指間與指間碰觸，十指相扣，冷與熱的融合，雪水順兩人的手掌滴落到地上濺成一朵透明的花。

“不要喜歡了。”堅定的帶著命令的口氣傳到允曦耳邊隨後飄蕩在破碎的雪片中，“從此以後不要再那麼喜歡雪。”

……“為什麼？”為什麼子陽突然霸道的想要改變他20年來唯一的執著。

“……”沒有回答他，子陽只是把那隻被凍得通紅的手拿到嘴邊輕輕的呵著熱氣。這個傻瓜固執的喜歡著雪，從剛才起就見他伸著蒼白的手去接那冰涼的雪，雖然他也並不討厭下雪，但像允曦這樣會去親密接觸的行為讓他突然厭惡起冬天起來。那雙因寒冷而顫抖的手倔強的停留在半空中，所以，他要他不再喜歡雪……

“子陽，你不喜歡雪下嗎？”

“如果我不喜歡，你是不是也不會喜歡了？”

愣了愣，似乎在思考，允曦的眼睛倒影著路燈的光澤，半天沒有說話。

是嗎？這樣也不能讓他放棄這個對身體無益的喜好嗎？子陽突然放開允曦的手，沒有說話甚至看不出任何表情，轉身繼續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