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的距離就到了通告的地方，蕭塵心頭沒底，而躺在自己腿上的允曦此刻還發著低燒，臉頰因此而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就算握著他的手還是無法讓這雙冰涼的手暖和起來，車上的溫度已經很高了可是還能感覺他不住的顫抖。環顧一下，車上又沒有多餘的衣服外套或者毯子什麼的給他蓋一下，蕭塵除了乾著急外只剩下等待。

——

幕子陽把玩著食指上的戒指，冷漠的面孔下卻沒有這麼平靜。蕭塵的話還在腦中迴旋，允曦嘶啞的聲音像咒語一般糾纏著他的心臟，一點一點的刺痛使他除了把玩戒指以外找不到其他方式來掩飾這種不安和擔憂。過度的沉默之後，他的心情也漸漸恢復了平靜，才想起當時自己的衝動，不理會任何人的勸解，甚至不理會他淚流滿面的求饒，當時的自己，是多麼的恐怖呵。看著自己拽過允曦的右手，它像一個兇器一樣帶著可怖的蒼白沉重得隱隱作痛。

——

感覺出車的減速，已經要到了嗎？蕭塵望著窗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他們有的是早已等候的FANS，有的是媒體記者，他們都期待著一個小時侯後HERO的出現。作為經紀人的蕭塵這樣的情形當然是最好不過，不過現在他卻希望幕子陽不要參加這個通告，不安的看著幕子陽，剛要開口，腿上半夢半醒的允曦艱難的撐起半個身子，身體搖晃了幾下就往下墜，還好蕭塵及時的接住他讓他重新靠在自己的懷裡，焦急已經堆滿了雙頰，

“你不要動，要幹什麼告訴我就可以了。”

沒有回答蕭塵，允曦只是望著幕子陽的背影，似乎在等待著一個答案愣愣的望著，清澈的黑色眼眸稍微一眨就會溢位水來。看得蕭塵又是氣憤又是心疼，

“子陽！你……”

同時，司機的聲音傳到耳邊，“要停車嗎？”

…………沉默。

“現在停車嗎？“司機又問了一遍車裡的人。

“子陽……”允曦挪了挪乾裂的唇，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那人的背影，這是最後的機會了，最後讓幕子陽原諒自己的機會了，“我…”

“你閉嘴！”話還未出口卻被幕子陽硬生生的堵了回去，兩行液體在眼眶打轉後終於也是決堤，還是不行……蕭塵也暗耐不住胸中早已擁擠的憤怒，朝幕子陽吼著，

“慕子陽！”

……

“麻煩你直接把車開到我公寓。”蕭塵的憤怒還未來得及爆發就淹沒在幕子陽平靜的話裡。

……

…………

這次，該是蕭塵無語。無庸置疑，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無法揣測幕子陽的想法，心頭懸著大石都快瞥到心口，他想，倘若最後幕子陽還是決定要帶允曦去那個通告的話，他也絕對會阻止，哪怕不當這個經紀人哪怕與幕子陽反目。想想，蕭塵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真像是一場不知道結局的賭局，不到最後一刻還真不知道結局。而賭注就是，允曦。

“咳！咳！咳！~~~”懷裡的人突然劇烈的咳嗽中斷了蕭塵的思緒，扶穩他顫抖的身體一隻手輕拍著他的背幫他調理著氣息，那張燒得粉紅的臉因咳嗽而更加得通紅，袖口裡露出手捏成拳頭，關節突兀成象牙白。這讓蕭塵剛平靜一時的心情又煩躁起來。……此時，一杯熱水出現在面前，同時伴隨著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用抬頭就知道他是誰。

“喝點熱水。”

允曦對這個聲音果然沒有免疫能力，抑制著猛烈的咳嗽，伸出顫抖的雙手去接那杯水，可是視線模糊得另他看不清水杯的位置，只能任由著雙手在半空中摸索著它的方向。

見狀，蕭塵正要去接過那杯水，就被幕子陽阻止了，“讓我來吧。”

蕭塵愣了一下，“恩。”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點頭，把位置讓給他，自己退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