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林輕笑了一下,聲音裡帶著糜蕩和魅惑,起身用手指端住她的下巴,像是在細細地觀察一件精細的物件兒,看完又躺回去:“你這樣的長相,這樣的韻味兒,是花棚最喜歡的,他的姨太太們都不是省油的燈,這裡又是姨太太們的孃家,你猜猜,她們會怎麼對你,還有你的元鳳班?”
蔡小元心中一驚,三十六計走為上,她有自保之力,可以一走了之,可元鳳班要怎麼辦呢?一個黑幫小頭目,想捻死一個戲班子,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更何況稱霸一方的軍政大佬?這個魏長林為什麼要出手相救呢?難道他也和花棚一樣喜歡蘿莉?或者,是替別人收羅這種型別的?難道真的是長得像他的奶媽?
她還是在床上給魏長林行了跪禮,魏長林有些詫異,昨天那種情勢,她都沒跪,偏偏此時沒有任何猶豫地就跪下了,是要誇她知道感恩戴德,還是說她圓滑世故呢?他笑:“看你也是個懂事的,不如跟我回去,在我身邊當個使喚丫頭罷。”
蔡小元道:“魏公子,小元感激您仗義出手,也願盡力相報,可小元身在戲班,卻沒簽過身契,是自由之身,這使喚丫頭若沒個賣身契壓制著,不知公子使喚著能不能安心?若公子沒有後顧之憂,小元願為公子分擔辛勞。”
魏長林有些不想笑了。不久前,叫人來詢問蔡小元的事情,那位班主娘子的做派就不必說了,就是元鳳班的那個以清高自矜聞名的當家花旦,看似矜持嬌怯、安分守己,實則一直若有若無地想引起他的關注和憐憫。女人一見著他,不管看中了他的什麼,絕多要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來吸引他、得到他的,或許,另類的女人,除了那個人之外,今天要再加上一個人了。
這個蔡小元不管是不是欲擒故縱,她的姿態是新穎的、有趣的,他彈了彈自己的手指,有些漫不經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人這點眼光和氣度還是有的,沈小姐也不必擔心自己的身份問題,現在不用籤賣身契的僱傭關係是很流行的,就當我花錢僱了你吧。”
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花棚此人,明寬暗戾,最不喜歡將看中的東西拱手讓人,讓他發現你依然是完璧之身,肯定想方設法地要把你弄到手裡。所以,現在,把衣服脫了吧,一會就有人來了。”
蔡小元會意,脫了長衫。魏二看著她說:“把中衣也脫了。”看蔡小元猶豫,似乎要親自動手。她糾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脫了,只剩下一個小兜兜,脫完立即用被子把自己罩上,既戒備又覺得不好意思,魏二看著她,突然撲過去,不顧對方的掙扎賣力地親了起來,蔡小元羞憤交加,恨不得踢死他。
“支悠”一聲響,有人推門進來,是個小丫鬟,見房中情景,“呀”了一聲,撂下手上東西便跑了。蔡小元乘機將魏二踹翻在地,立刻穿起衣服來,整理好了,見魏二站在一旁看著她,突然地把他撲在地上、左右開弓、飽以老拳,打得痛快了,才站起來往外走,剛開啟門便外面幾個穿著軍裝的人攔在面前。
魏二被揍得渾身都疼,還在呲牙咧嘴地衝蔡小元笑,幸好臉上倒沒有傷。他透過裴副官得知,這個叫蔡小元的小姑娘就是那天無意間幫他們打了人的,對於她會點功夫的事兒也不奇怪。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見蔡小元背對著他站了一會兒,門外是裴副官和他的手下,像是在對峙,也沒說話,突然轉身進來,把門也關上了。
她站在房中,似乎思索著什麼東西。魏二趁著她發呆,叫人送了洗漱的物品。等到差不多洗完了,他拿了毛巾,起了些興致,準備親自動手給蔡小元擦一擦,蔡小元條件反射地抓住來人的手,見是魏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扯過毛巾使勁搓了幾下,搓得臉都紅了,魏二見了笑得很開心。
兩人靜靜地待了一會兒,蔡小元有些傷感迷惘:“本來打算,等元鳳班唱完這次堂會,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