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生畢竟是男人,所以接下來一直由何玄青和何玄連招待,何亭亭經常關在實驗室除錯香水。
這日,村裡有去了香江的人回來,飯飽酒足之後由村裡德高望重的人陪著在村裡散步,正好遇上何亭亭一行人。
兩夥人相見,先是打招唿,接著那從香江回來的沈五叔將提著的袋子遞給何亭亭,滿臉驚豔,“這是亭亭吧,轉眼長這麼大了,比小時還要好看。來,這是你沈五叔送給你的衣服,是最新流行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送禮的,何亭亭笑著接過袋子,道,“謝謝沈五叔了,沈五叔從香江過來,帶這麼多東西也辛苦,下次就不用帶我的衣服了,我的衣服挺多的。”
村子裡去了香江的回來,都會象徵性地帶一些舊衣服回來送給村裡人的,這些舊衣服在香江已經是被淘汰了的,可是在鵬城鄉村,卻還算新潮,所以還算有市場。
可是作為一個自己家裡開服裝店,同時有經濟實力購買大牌的何亭亭來說,這些衣服一點用處都沒有,還得勞煩她想辦法處理掉。
只是到底是別人一片好心送的,她即使不需要,一向也不會打臉的。
沈五叔送禮就是為了讓人感激涕零的,此時聽何亭亭說她衣服多,也並沒有十分感激的樣子,不由得說道,
“那可不一樣,你身上穿的雖然好,但是一看就是大陸的老舊款式,一點也不潮流,遠不及我送你的,你聽我的,穿我這個更好。”
何亭亭本來不想多說什麼的,聽了他嫌棄的話,不由得也不高興了,“我這衣服也不錯,也不是什麼老舊款式,沈五叔你就別用老眼光看人啦。”
別還以為鵬城人還是十年前窮得叮噹響,做夢也想偷渡去香江的舊人了。時間過去,一切都滄海桑田,鵬城也是內陸城市口中的有錢地方了。
“那是你不懂,你是大陸人,見的都是又土又舊的衣服,不懂香江的時尚和潮流,所以看不出區別。我老實說吧,你身上這衣服啊,實在不怎麼樣,你看這裡……”
沈五叔一聽何亭亭竟然反駁自己,馬上巴拉巴拉地說開了,將何亭亭身上的衣服批得一無是處。
何亭亭、何玄連和何玄青都怒了,剛想開口,就聽到方先生用一口純正的香江話說,
“你是沈五吧,你在香江住哪裡?大村、觀塘區、鑽石山?你有自己的房子沒有?木屋不好住吧?何小姐身上這裙子,是最近在香江很出名的和詩時裝,能賣到英美去的,難道比不上你送的這些一二十買來穿過又淘汰不要的地攤貨?”
沈五叔聽了幾個區名及聽到“木屋”,再看方先生,見他一副香江中產以上的打扮,馬上相信他就是香江人了,這心裡首先就憷了,“這、這……我……”
他其實並沒有惡意,只是成為香江人,在香江埋頭工作,卻只能住在偏僻的木屋區,受盡冷遇,希望回到故鄉得到追捧、讚揚和羨慕,希望“榮歸故里”而已。而何家並沒有捧著他,讓他心裡很不舒服,這才忍不住“據理力爭”,希望得到何家人的追捧。
何玄連這時也毫不客氣地開口,“行了,沈五叔,你成功去了香江,今日回來是榮歸故里,這很好。但是因此踩別人就不好了。我妹妹除了穿自己家的和詩時裝,還會穿各種大牌,而且也去過香江了,別一口一個大陸人不懂。”
何玄青等他說完,拍了他腦袋一把,“老三,好了,別這麼說。沈五叔去了香江,一直忙於工作,哪裡懂得這麼多。他送衣服給亭亭也是一片好心,你少說兩句。”
何亭亭聽著兩個哥哥的嘲諷沒作聲,即使她教養好,即使這個男人是長輩級的人物,她也不能接受這個男人對自己服裝的品頭論足。
沈五叔聽不出何玄青夾槍帶棒的諷刺,以為何玄青是給自己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