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想在人前吵架丟臉,不想說出何家內裡的齷蹉。可是大堂姐那樣喊,分明是將責任都推在她身上,要毀了何家和劉家,她可就顧不得別的了。
這裡這麼多圍觀群眾,她如果不掰扯清楚,以後就一直得揹著天性薄涼的名頭,何家和劉家也會受累。
大堂姐此時顯然已經沒有了理智,只怨毒地盯著何亭亭喊,
“都怪你,都怪你們不肯幫忙,明明都是何家人,你們卻不肯幫忙,累得我家那位沒了職權,不得不下海經商。他如果不下海經商,就不會被車撞了,就不會死,都怪你們!是你們害死他的!”
何亭亭冷冷地看向大堂姐,“不,是你害死他的。要不是你要他給弄股票認購證,他就不會丟了職位,不會下海。歸根到底都是你的錯,是你害死他的。”
她向來不是個善良的人,見大堂姐一|門|心|思攀扯自己,也就不客氣地翻過來糊回她身上。
大堂姐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可是很快又白著臉惡狠狠地盯著何亭亭,想要繼續攀扯。
這時,她的兄弟終於臉色難看的跑了出來,把大堂姐押著往屋裡帶,口中還不忘說道,“這次的事,和何亭亭有什麼關係?你自己心裡難過,總不能發洩到別人身上的吧。”
又有一個堂兄留下來安撫何亭亭,“亭亭啊,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出了這樣的事,她差點崩潰了,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著要跟著去了,神志很不清醒,說什麼都是胡話……”
“二堂哥,我知道大堂姐傷心難過,可我也是個人,我也會傷心難過的。她要說別的話罵我幾句,我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上,由著她說幾句好了。可你都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我害的?什麼叫我何家和劉家害的?”
何亭亭沉下臉色,看向二堂哥,一點都沒想著退讓。
二堂哥有些訕訕的,“這我知道,這事是委屈你了。等事情辦完了,我們上你家道歉去。你跟君酌也好好說道說道,讓他別忘心裡去。”
這些年,他進了體制內工作,又去自學充電,因為有何學和劉家的關係,在單位混得還是比較開的,領導有升職的好事,都會想著他。
除了他,何家好幾個男女也是進了體制內,拿著穩定的工資過日子,還升職有望,都是因為他們背後有人。
這些,都是何學家和劉家帶來的,他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自然曉得不能得罪何學一家和劉君酌一家的。
至於說他們為了前程不顧大堂姐的死活,那是傻話。
人生在世,肯定是個人利益服從集體利益的。大堂姐和大堂姐夫的個人利益,服從於何家整個家族的利益,這不是應該的嗎?
何亭亭見二堂哥口口聲聲都是道歉,也沒想太過為難他,就嘆口氣,“算了,你回去安慰安慰大堂姐吧。我剛才也是氣得狠了,不然也不至於這樣口沒遮攔。”
“沒事沒事……那亭亭你快回去吧,估計君酌和歸歸等得急了。”二堂哥見何亭亭不生氣了,暗暗鬆了口氣。
何學和何玄白還好,屬於後起之秀,根基雖有,卻不是很深。而劉家,他混了體制這麼多年,聽過很多劉家的傳聞,知道絕對是自己惹不起的龐然大物,所以,他是很怕得罪了劉家的。
何亭亭點點頭,又安慰了幾句,就轉身坐回車裡,示意劉君酌開車走人。
這時大伯母一行人回來了,何亭亭見著她了,也知道她見著自己了,卻沒理會,依舊讓劉君酌開車。
她一家人就是太軟弱了,大堂姐才敢這樣衝她撒潑。
要知道,當年決定不保大堂姐夫,其實大伯公一家也同意的,還是他們主動要求不要保的。現在出事了,大堂姐不敢找家人硬氣叫罵,反來欺負她,不就是看她平時好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