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墨門最高信念之象徵,一旦發出,便是整個墨家最為重大之事,劉桑本以為,此次墨家發出鉅子令,必是為了揚洲接連出現之變故,卻沒想到竟是專為和洲而發,且是“監視各地天災地禍,及時上報”這般籠統的事。
要知,出現天災,據情上報,這都是各國朝廷所做之事,如實施郡縣郡的大齊,原本就有這樣的系統,而白鳳國因為是分封制,世卿世祿,在這方面做的確實是不夠好,但也絕非沒有,但不管怎麼說,這種事,一般都是各國朝廷所做,而墨門的勢力雖然縱橫交錯,卻仍然只是一個江湖門派,專為這種事發出鉅子令,確實有些讓人奇怪。
墨眉道:“說起來,大禹當年,共將天下劃分為九洲,大秦末年,天地崩裂,神州碎散,其它各州皆成一洲,唯獨青、徐兩州依舊連在一起,山川崩裂的原因,到現在也無人知曉,九洲崩裂,為何獨有青、徐二州連在一起,亦是無人知道。”
向天歌笑道:“這個東西你不要跟我說,這是你們墨辯要研究的事,我們墨俠,只要知道怎麼打打殺殺就好。”
墨眉道:“是‘行俠仗義’,不是‘打打殺殺’。”
向天歌道:“差不多,真的差不多。”
劉桑也覺得差不多。
沒有三兩三,別想上梁山,沒有打打殺殺的本事,行什麼俠,仗什麼義?
雖然一向追求“非攻”的墨者,口中喊著要打打殺殺,實在是蠻奇怪的。
想到這裡,劉桑不解的道:“話說,為什麼你們好像很悠閒的樣子?金踐的兒子豈非便是死於你們墨門手中,這江隼城亦是金踐的地盤,我看你們在這裡進進出出,好像也不是很擔心的樣子。”
墨眉低笑道:“此地原先能夠被金踐及其手下認出的墨者,到昨rì已是盡數調走,我與向大哥只是來這裡,代替他們暫時處理一些後事,明rì也要離去,接下來,這裡的墨家兄弟都會轉入地底。只是悄悄發展耳目,凡事先不出頭,我們墨門原本就是活動在底層百姓之間。金踐再怎麼搜捕,也難以找出我們。”
又道:“至於桑哥哥說為何我們在這裡好像很安心的樣子,其實這街頭街尾,都有我們墨家兄弟的眼線。而此地城守,與我們墨家亦是關係密切,雖然裝模作樣的在搜捕我們。其實根本就未盡心,而底下士兵中,更有我們墨門的人,一旦往這裡發兵,只怕兵還未調齊,我們便已知道。”
劉桑心想,原來如此。
墨門作為八大洲上最大最廣的組織。墨家學說又是數百年來唯一的顯學,影響既廣且深,且紮根於底層百姓之間,雖然金踐手下兵多將廣,但哪怕只是一個墨門分舵。他要想將其連根拔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然,得罪了金踐這樣的權勢者,此地墨者自也只能先轉向暗處,悄悄發展,不過,越是亂世,墨家越有發揮的空間。說起來也多少有些諷刺,白鳳國立國近三百年,大多數時候,相對太平,墨門在和洲上,也沒有多少發展,現在和洲一亂,民不聊生,墨門分舵卻如雨後chūn筍一般,遍地開花,墨家的“兼愛”、“非攻”、“俠”、“義”,在亂世時,確實極得人心,很容易便引起共鳴,倒是在太平盛世,卻不可避免地受到上位者的壓制與打壓,就連普通老百姓,亦會覺得墨家的理想過於遙遠。
劉桑道:“離開這裡,你們打算去哪裡?”
向天歌與墨眉對望一眼,墨眉低聲道:“我們準備到南原去。”
劉桑錯愕:“南原?我還以為你們會回郢城。”
墨眉道:“郢城有秦老爺子坐鎮,朝廷威望盡失,亦想拉攏我們墨家,我墨門在那裡發展極為順暢,倒是在南原,新建的分舵形勢不妙,況且就算不為我墨門自己,我們也要到南原去一趟。”
怎麼感覺她們像救火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