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
曹雄飛的表態為常委們開了一個頭,市委副書記也表示同意,只有幾個平時不得勢的常委被季長春拉攏了,投了反對票。
一輪下來,同意五票,不同意四票,三票棄權,結果相當瞭然。
陸漸紅目瞪口呆地坐著,垂著頭,心裡卻在想,這個常委會也真是太兒戲了吧?
這時,他聽到李昌榮說:“陸書記,該你了。”
陸漸紅遭遇點將,雖然沒有抬頭,卻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他此時的表態顯得至關重要,無論同意還是棄權,都是李昌榮勝出,如果反對,擺明是跟李昌榮對著來。陸漸紅恨不得自己現在能暈過去才好,決定權完全在他手上了。
會議室裡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李昌榮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季長春更是眼觀鼻,鼻觀心,泰然自若。
陸漸紅深深吸了一口氣,作出了一個決定。他沒想到,這個決定徹底改變了他的政治軌跡。
他的投票是棄權。
當他說出棄權的時候,他分明看到李昌榮抬起的眼皮子底下有一抹遺憾,而季長春的身體卻是抖了一下,抓起桌子上的杯子說:“我同意,但是我保留我的意見。”
會議散了,李昌榮仍然是面無表情,忽然間,陸漸紅覺得李昌榮跟自己在幾分鐘內拉開了很大的距離,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走到門口的時候,曹雄飛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拍了拍陸漸紅的肩,便走下了樓梯。
回到家裡,陸漸紅很不舒服,安然問他:“漸紅,是不是感冒了?”
工作上的不愉快,陸漸紅從來不帶回家,笑了笑說:“沒什麼,可能是開會坐得太久了吧。”
接近年底,各項工作都已進入了尾聲,年底前,陸漸紅帶著縣委縣政府兩套班子,對困難戶、五保戶和老革命以及仍然堅持戰鬥在工作第一線上的工作人員進行了慰問,並要求全縣上下做好安全穩定工作,過一個祥和熱鬧的新年。
臘月二十,召開了年度總結會,提拔了一批人,也動了一批人的位置,陸漸紅的宗旨是,能者上,庸者下。
臘月二十二,天降大雪,在縣政府的貴賓會議室裡,召開了茶話會,邀請退休老幹部、老黨員參會,一方面表示縣委縣政府沒有忘記他們,另一方面聽取他們對酈山發展還有哪些建議。
臘月二十五,雪仍繼續,陸漸紅召集了所有來酈山投資的客商,舉辦了一個盛大的酒會,慶祝新年的到來,並請眾客商春節期間幫助宣傳酈山的政策。
臘月二十八,放假了。
縣政府大樓除了留守的值班人員,就剩下陸漸紅。
不知道為什麼,陸漸紅這幾天心裡總是隱隱感到很不自在。
窗外的雪仍然在下,大樓後面的臘梅正在怒放,看著那淡黃色的花瓣,陸漸紅忽然想起了龐耀快要離開洪山時的情形,那也是在一個雪天,也是在株株臘梅之下,龐耀顯得很失落。此時彼時是多麼地相似,可是自己的失落感又從何而來呢?
雪花飛揚,陸漸紅接到了孟佳的電話,剛接通,辦公室外便聽到了孟佳的聲音:“陸書記,你還沒走呀。”
陸漸紅放下手機,給她開了門,說:“孟總,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孟佳穿著件粉紅色的緊身羽絨服,嬌好的身材並沒有因為冬天而變得臃腫。
“那倒不是。”陸漸紅笑了笑,說,“最近酈鋼建設進度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我會按照你的指示照辦的。”孟佳的神情似乎有點淡淡的傷感,說,“陸書記,你一年忙到頭,現在都要過年了,我們就不要談工作了,好嗎?”
陸漸紅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