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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頁

「把自己……」反應過來,紀初桃心尖一顫,佯怒道,「你越發沒規矩了!」

挽竹忙笑著告饒。

拂鈴立侍一旁,提議道:「若那人身居高位,金銀財物自是不在眼中。俗言道『禮輕情意重』,殿下何不親手做一樣東西送給他,以示珍重?」

紀初桃覺得在理,先前簪花宴送他的那枝丹桂就是自個兒親手做的,至今還插在祁炎床頭的花瓶中,想來是很喜歡的。

紀初桃蓋上被褥,躺在榻上想:這次祁炎的生辰,給他做個什麼合適呢?

想著想著,便陷入了黑沉的夢鄉。

紀初桃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哪些零碎的怪夢,今夜卻又夢見了一些新的片段。

灰麻羽毛的獵隼撲騰著羽翼落在窗邊,清冷模糊的光線中,只見祁炎一身玄黑戰甲坐在榻邊,將紀初桃攬入懷中。

衣裳單薄,她的臉貼在祁炎胸甲上,金屬冰冷的質感透過單薄的裡衣傳來,徹骨的寒意,凍得她一哆嗦。

可是他的眼神,又如此綿長炙熱。

眼淚還停留在眼角,就被男人用粗糲的手指抹去,祁炎純厚的嗓音自頭頂傳來,沉沉道:「別哭。待此戰歸來,我將一切都告訴你。」

夢裡的自己咬緊了唇,紅著鼻尖沒說話。

即便是旁觀夢境,紀初桃也能感到夢中自己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像是混合了悲傷和無奈的一杯烈酒,燒得人胸腔疼。

祁炎的指腹順著她的面頰下滑,撫過脖頸的痕跡,落在那枚玄黑的獸紋墨玉上。

「這是祁家的命門,能保殿下平安。」炙熱的吻落在紀初桃的眉心,他道,「我說過,不管殿下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可是我想要的,你已經給不了啊……

一聲喟嘆,紀初桃從夢中醒來,身子沉沉地仿若和睡榻融為一體。

今日的夢沒頭沒尾的,紀初桃分不明到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和以往一樣預示著什麼。

估摸著紀初桃醒了,拂鈴進殿,撩開帳紗道:「殿下,宮裡傳來訊息,今晨一早祁將軍便被宣召入朝。」

「入朝?」紀初桃被從夢中拉回現實,倏地坐起。

自從受琅琊王一案牽連,祁炎已許久沒有參與朝政軍務,此番被宣召進宮,不知是吉是兇。

「有無說何事宣召?」紀初桃皺眉問。

拂鈴道:「殿下放心,奴婢已派了宮人前去打聽,想必過不久便有訊息回復。」

用過早膳,前去打聽的內侍小年歸府,為紀初桃帶來了訊息。

小年顧不得喘口氣,躬身回稟道:「回殿下,聖上念在祁將軍多次護主有功,允他將功折罪,官復原職。」

聞言,紀初桃鬆了一口氣。

數月來她將祁炎帶在身邊,只為讓眾人知道祁炎值得信任,幾經波折,總算有了個好結果。

想了想,她又問:「頒布這道旨意的,是天子還是大公主?」

小年道:「是天子,不過大公主也未有異議。」

紀初桃倒有些訝異:皇弟以往萬事都看長姐臉色行事,何時這般硬氣了?

再回想之前祁炎獲罪那會兒,紀昭明著暗著多次向紀初桃提及搭救祁炎之事……紀初桃總覺得,今日的赦免絕非臨時起意。

殿外,前來勾兌府中帳目的晏行搖著扇子,風度翩翩道:「不管如何,恭喜祁將軍否極泰來,也祝賀殿下了卻一樁心事。」

侍從們很會看眼色,知道祁炎與紀初桃非泛泛之交,亦陸續祝賀道:「恭賀祁將軍!恭賀殿下!」

這場面,像是她與祁炎成了一家人似的!

紀初桃端著清茶,不經意的樣子:「那是祁小將軍的喜,與本宮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