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別動,摔下去臣可不管。」祁炎說著,將她放在了營帳中唯一的行軍床上。
軍營艱苦,這床榻亦是硬硬的,墊著一床薄薄的半舊褥子,不過鋪疊得十分乾淨整潔。
紀初桃感覺自己像是一條被放在案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營帳並不隔音,外頭還能間或聽到將士路過的腳步聲,紀初桃這條「魚」總算慌了,撲騰著要跳起來逃跑。
祁炎將她按回榻上,隨即撩袍欺身上來,半跪在她不自在屈起的雙膝間。
紀初桃看著這個危險的姿勢,聽著外頭軍士操練的號角聲和腳步聲,唯恐有人撩帳而入,緊張道:「祁炎,本宮方才胡言亂語,你別當真了。」
她臉燒得厲害,眼睛不住往被風吹得時而鼓脹的帳簾處瞄。
可這次,祁炎沒有心軟,只撐在她身側,俯身道:「晚了。」
他像是出籠的野獸,紀初桃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剋制的枷鎖正在一點點斷裂,崩塌。
他壓迫吻下來的時候,紀初桃悶哼一聲,忙道:「祁炎,不可以!」
「噓。」祁炎以指腹壓住她的唇,懲罰般輕咬慢碾,低啞道,「軍營人多,殿下最好噤聲。」
紀初桃忙咬住下唇,杏眼水汪汪地瞪著他,又羞又惱。
「乖。」祁炎撫著她微微散亂的鬢髮,指腹沿著少女臉頰至下頜的弧度下移。
長途跋涉這麼久,她依舊如此香軟,像是一朵帶露將開的花,精緻嬌艷。
鷹隼逆風盤旋天際,朔風凜凜,營帳內突然「啪」地傳來一聲脆響。
紀初桃半倚著身子,披帛散亂,氣喘吁吁地瞪著自己那隻被攥住的手腕。
祁炎雖然身手靈敏,但沉溺其中時到底反應慢些,只堪堪捉住紀初桃情急之下胡亂揮來的小手,指甲擦過他的下頜,留下一道不算明顯的淺淺紅痕。
腕上的力道喚回了紀初桃的神智。她望著祁炎下頜處的淺痕,有些後悔,可又著實慍惱,祁炎「懲罰」人的法子實屬欺負人。
「祁炎,你……你太過分了!」營帳外還能聽見下屬說話的聲音,他怎麼敢在這裡……
他的手和他的吻一樣不老實!
祁炎對她方才那一下置若不顧,不痛不癢似的,順勢將她蜷起的手指送到唇邊一吻,悶聲一笑:「小爪子還挺利索。」
這人臉皮太厚了,爪子也撓不疼他!
紀初桃沒了脾氣,使勁兒推開他沉重的身子,坐起身來,默不作聲地攏好自己的衣襟。
祁炎看著紀初桃恨不能坐得遠遠的身影,頓時啞然。
小公主就是吃準了他「心軟」,每次都捨不得真正凶她,便越發恃寵而驕,連北上這麼危險的事也敢去做。雖說帳外也都是自己人,不會不管不顧地闖進來,但祁炎也不可能真在這裡做出過火的行徑,只想著略施小戒才好……
即便如此,還是情難自已,越過線把她嚇著了。
祁炎屈起一條腿,仰首長舒了一口濁氣。現在這把火不上不下地燒在腹中,發不出壓不滅,也不知到底是在懲罰誰。
紀初桃背對著他,去系自己散開的衣結。
祁炎見她搗鼓了半天,心一軟,挨過去道:「我來。」
「不用。」紀初桃氣呼呼道,將祁炎伸過來的手推開。
可她這一碰就發軟的毛病一點也沒改,越急手上的動作便越發不利索,衣結半晌也未弄好。
祁炎又默不作聲地拱了過來,紀初桃煩悶地將他推開,祁炎便又鍥而不捨地靠過來。
再推,這會兒推不動了。
「我幫你弄,不亂碰。」男人沙啞的聲音傳來,嘆道。
紀初桃沒了脾氣,挫敗放手,祁炎便半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