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席捲而來,帶來了一陣戰/慄。
章承煜的呼吸驟然粗重了起來,顧蘇一下子驚醒,立刻離開了他的唇,驚慌地撫摸他的額頭:“你怎麼了?頭痛嗎?”
章承煜詛咒了一聲,看向她的目光炙熱,彷彿要把她吞吃入腹:“是有個地方很痛,不過不是頭。”
顧蘇的臉疼地紅了,嗔怪地白了他一樣:“吃個蘋果降降火。”
“你餵我吃。”章承煜朝著沈思雨削好的蘋果努了努嘴。
顧蘇輕哼了一聲,她才不要讓章承煜吃沈思雨學的蘋果呢,她重新拿起了一個蘋果,拿著刀的手熟練的旋轉著,不一會兒一個蘋果就削好了,她切成了一塊塊的蘋果丁,用牙籤戳著往章承煜的嘴裡送。
“吃醋了?”章承煜享受著她的伺候,開始逗她。
顧蘇瞪著他,好一會兒才咬著唇點了點頭,盤旋在心裡好久的問題終於問出口來:“她……什麼時候來的?你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她了嗎?”
“難道你以為我是小雞嗎?破殼看到的第一眼是誰就認定誰了?”章承煜啞然失笑。
顧蘇固執地看著他,沒有吭聲。
“那我第一眼看到的好像……是老徐,怎麼辦?”章承煜一本正經地說,“難道要我認定他嗎?這好像有點難度。”
顧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所有的糾結好像一掃而空。
“好了,現在該輪到我審問你了,”章承煜凝視著她,“告訴我,你昨晚去哪裡了?我以為……你真的丟下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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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難題,顧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和盤托出,還是暫時隱瞞?
陸文城還沒有和章承煜說她涉嫌章合的洩標案,也還沒來得及和章承煜彙報公司的危機。
徐建國已經警告了不要讓章承煜勞神,萬一他有個意外……
顧蘇打了個寒顫,天大的委屈也比不上愛人的健康,更何況提起公訴需要時間,再忍兩天也來得及,等他的情況穩定了再說。
“承煜,你相信我嗎?”她凝視著眼前的人,低低地問。
章承煜不明所以:“我當然相信你,發生什麼事了?”
“記得你這句話就好,”顧蘇的眼波流轉,輕快地笑了起來,“昨晚景時找我有點急事,我沒來得及回來,對不起。承煜,你快好起來,我有好多事想和你一起做呢。”
章承煜隱隱有些不安,他有心想追問顧蘇和程景時到底有什麼急事,卻又怕顧蘇覺得他小氣,只好暫時把疑惑壓下,好不容易互敞心扉,為了個不相干的人再有芥蒂太不值得。
兩個人在病房裡度過了一個自從相識以來最為寧靜溫馨的下午,章承煜的身體很虛弱,失血加上不時發作的頭暈頭痛,讓他有些暈乎乎的,記憶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偏偏他在顧蘇面前逞能,表面上忍著一派若無其事。
顧蘇喂他吃蘋果,替他定時按摩著頭部,絮絮叨叨地和他說著咕嚕的趣事,時間就在瑣事的消磨中悄悄地過去了。
晚飯是章家送來的核桃茯苓粥,章承煜整天都躺在床上,一點兒都沒胃口,顧蘇只好拿出哄咕嚕吃飯的十八般本領,好不容易喂著章承煜吃了半碗。
吃完以後,顧蘇扶著他在病房裡走了一圈,章承煜的外傷都沒有傷在要害,雖然失了很多血,卻對日常生活沒有太大的影響。
“你說我們倆這樣像不像老夫老妻?”章承煜興致勃勃地說。
“我可沒老,你才老了呢。”和很多女人一樣,一說老,顧蘇就不幹了。
章承煜摸了摸下巴,兩天多了,鬍渣都出來了,一定形容憔悴,他有些擔憂:“我這看起來不會很難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