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得嗷嗷直叫。
可能是臨近春節的關係,章承煜出現在家裡的頻率也高了起來,這天顧蘇下班回家,居然破天荒地看到了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廚房裡吳阿姨還在燒菜,明天她就要回老家了,要過了初八再回來,這兩天盡往冰箱裡塞吃的。
“蘇蘇啊,我走了以後你就湊合著燒,不行就回老宅對付兩天,對了明天祭灶,別忘記回家吃飯。”她一邊端菜一邊叮囑著。
顧蘇應了一聲,擼了兩下毛領,站在客廳裡等暖意上湧這才脫掉了羽絨服。
“承煜,上回蘇蘇燒的東坡扣肉吃了沒?”吳阿姨繼續嘮嗑。
顧蘇僵了一下,好像沒聽見一樣飛快地跑進臥室。
章承煜隨口問:“她什麼時候燒過?我不知道。”
“蘇蘇和我學了一個星期呢,說是你們結婚紀念日的時候給你驚喜,”吳阿姨詫異地說,“手上還一不小心被刀切了兩個口子,流了好多血。”
章承煜淡淡地說:“她給我的驚喜夠多了,不缺這一個。”
飯菜都好了,顧蘇卻遲遲沒出來,章承煜不耐煩地走進臥室去叫她,卻發現她在打電話。
“能明天送嗎?後天也行……什麼?已經在樓下了!我這裡沒有準備好……我家裡沒人……對不起……那好吧……”
她沮喪了掛了電話,默默地朝外走去,經過章承煜身邊時,她的腳步頓了頓,低聲說:“等會有我買的東西送來。”
門鈴響了,吳阿姨開啟門一看,門口杵著四個大漢和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
顧蘇指揮著把鋼琴抬進了一間閒置的書房,書房裡收拾得很整齊,放進去一點兒也不顯得擁擠,顯然已經事先收拾好了。
這間書房一直空置著,章承煜幾乎沒有進來過,現在才發現,和另一間常用的書房相比,這裡佈置得分外雅緻。
靠窗是一張搖椅,上面鋪著碎花的墊子,後面一排中式書櫃,零零散散地放著一些書和雜誌,牆上掛著一溜兒的四幅國畫,寥寥幾筆,把月夜、江畔、古寺、船舶上的遊子勾勒了出來,顯得分外傳神。
章承煜盯著鋼琴看了好一會兒,皺起了眉頭:“你買鋼琴幹什麼?現在才開始學,是不是太晚了?”
顧蘇勉強笑了笑:“我會在你不在的時候彈的。”
“隨你。”章承煜大步走出了房間。
顧蘇貪戀地撫摸著鋼琴,那光滑的烤漆幾乎能映出人影,鍵盤的弧度恰到好處,按下去的手感溫潤,聲音清脆。
當初因為顧芸的請求,她三年多沒碰過曾經朝夕相伴的鍵盤,那晚在宴會上的一曲四小天鵝徹底把這份依戀勾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和章承煜註定無法走到最後,就讓這有緣無分的鋼琴為他們倆做個最後的註解吧。
第二天祭灶,臨近過年,公司裡空閒得很,管理也鬆懈了好多,幾個老資格的動不動就溜號,只剩下些新人守門。
羅小安的家人都在國外,她也不打算回家,四處打聽過年有什麼好玩好吃的地方。
“過年n市差不多空了一半,你還是趕緊把冰箱塞滿,不然連吃飯的地方都找不到。”顧蘇笑著告誡。
“真討厭,我準備偷偷去表哥家混點吃的,又不能讓我姨看到,不然要被她抓走。”羅小安悻悻地說。
“你未婚夫到底是什麼人?就不能好好溝通嗎?”顧蘇的好奇心難得發作了。
“誰知道他是誰!他是個騙子加黑社會,長得和怪物一樣的,個子這麼高,肌肉一塊一塊的,一巴掌就能把我拍死,你說我能嫁給他嗎?”羅小安看起來很憤怒。
顧蘇嚇了一跳,本能地覺得不可能:“你開玩笑的吧?”
“真的,比真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