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得很快,遠遠超過了自己的修為,偶爾化險為夷,乃至禍水東引,置身事外,她竊喜,深陷不能自拔。
終於,她的智慧被人將計就計,招惹到不該之人,那是她第一次嘗試玄針勁的滋味,痛不欲生,為了活下去她丟失了尊嚴,卻也覺得不過如此,雖然夜夜在夢中驚醒,淚溼衣襟,感到無地自容,但卻活了下來。
那一段噩夢相伴的日子她自今不願回想,會讓她情緒失控。然而一想到最終將那些給與自己痛苦的人一夜殺盡,她就感到痛快無比,卻又好似失去了什麼。
偷學玄針噬魂勁是她的人生的轉折點,當時為了獲得這一功法,她無所不用其極,終於成功了,練成噬魂勁她的一個目標便是那讓毀容的罪魁禍首。
她偷襲成功,活活將其折磨了半月,臨死時體無完膚,眼耳口鼻盡數割去,四肢分解,那一夜在滂沱的大雨中,她將四分五裂的屍體剁成了肉醬,匍匐在血雨混合的稀泥中失聲痛哭。
她感覺自己的心變得無比強大,想要回家的念頭逐漸消去,青雲堡一個接一個的門人也在同時消失,不見屍首。然而,在她的房中,卻有著一個玻璃瓶,裡面有著無數她認為該死之人的一滴精血,混合在一起。
提煉敵人的精血為我所用,她以為是噬魂勁的特殊功效,她在崛起中終於得到宗主的召見,卻並未讓她欣喜,當初的心已經不在,很少有讓她高興的事,她唯一的興趣便是踩著所有仇敵一步步攀爬,讓自己置身於絕對安全之中,她不會再讓人左右她的人生,誰也不行,包括父母,這一念頭生出之時,她知道她再也不是童山村那個童秋玥了。
那一瞬,她感覺眼中溼潤,滴下了人生最後一滴淚水。
童秋玥深吸了一口氣,好似沒看到遠處舞動刀影的葉錦添,摸出一隻精緻水晶瓶,裡面有著一滴晶瑩,她愣愣出神。
這滴淚水,是那個曾經天真無邪的女孩的終結,也是自己重生的見證。
因為能用噬魂勁提煉精血,她被青雲堡宗主重視,也是在那時知道了聖壇的存在,據說是整個大陸的最強勢力,她嚮往無比。
來到西域的路上,她戴著眼罩不知去往何處,去掉眼罩卻是一片暗無天日的地方,這裡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美好,反而比青雲堡還要黑暗,恐怖。
幾度認為自己已經逐漸強大起來的她,再度陷入了重重欺壓之中,為了活下去而催死爭扎,在那片盡皆穿戴著斗篷的黑衣人的地方,她見慣了生死,看淡了人情冷暖和世態炎涼,甚至沒有找到人性的存在。
她一次又一次的脫穎而出,不知是何時開始,龍修竹注意到了她,提前結束她的試煉,在麻木中醒來,龍修竹已將她的容顏恢復,為此感到恐慌無比,面對龍修竹的幫助,她曾不止一次想要再毀容顏,因為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她記不得自己是何時開始接受龍修竹,對這個只付出不求回報的男子生出信任,這種感覺令她既陌生又心動。
童秋玥愣愣的盯著水晶瓶發呆,她很珍惜那份彼此的信任,曾幾何時,那種感覺隨時相伴,如今已封存在童山村那座小院中,恐怕今生都無法贖回了。
只因她不願去破壞與龍修竹之間的信任,她轉變了自己的決定,她要讓哥哥也加入聖壇,她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親情。
為了成功,她答應了童強的最後請求,半年後最後回一次雙城,完成大比。
為什麼?童秋玥曾這樣問,她知道他們兄妹之間已經不懂對方的世界。
童強說,看看想看的人,或許也能見最好的兄弟最後一面。
童秋玥收起水晶瓶,看向王盜的方向,忽然發現,不再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抬起頭,看著硝煙般的煙霧在發生變化,她知道,龍修竹已經準備進入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