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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的,他們一起長大,一起從孩童變成青年,以後還會一起變老,他們就是彼此的半身,身為自己半身的楚濂一定會理解支援自己的,這是她的夢想,他是知道的。就算有些不耐,也只是埋怨自己忽略了他吧。她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她的視線釘在楚濂桌上攤開的建築雜誌上面,久久不能移動。雜誌裡面夾著一張照片,照片裡的女孩對著綠萍甜美的微笑著,照片的右下角被人用黑色的圓珠筆用力深刻的寫著‘我的小鴨子’力道甚至要穿透紙質堅韌的相片,可見那人的心情有多麼的堅定。他們一起長大,唸書時,多少個日日夜夜的相伴學習,她熟悉他的字跡就像是熟悉自己的字跡一樣,而相片裡的那個女孩,也是她從小看到大的——自己的妹妹,紫菱。

她慌亂的把東西隨便收一收,便關上門逃也似的奔到樓下。

她不是傻瓜。女人特有的敏感讓她不安,可是理智又告訴她,你多想了,紫菱是他們的小妹妹,楚濂有她的照片也不算什麼。照片上力透紙背的‘我的’二字,讓她思維混亂的不能自己。最終只能匆匆回家。

那天,她人生中最痛苦最可怕的一天。楚濂約了她,說要和她談談。在車上,看著楚濂繃緊的下顎,她知道,楚濂在緊張,在慌亂。她說過,他們是彼此的半身,他的每一個細節代表什麼她都知道。她用力的微笑,努力的扯開話題,不要說,楚濂不要說。

楚濂沒有說。

她知道楚濂在緊張的時候就會變得大腦空白,這種時候開車實在太危險了,可是同樣慌亂的她如何能想到這一點?

車禍來臨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本能般的伸手抱住了楚濂,就像是小時候楚濂和紫菱惹禍之後,她習慣性的幫他們開脫一般。

昏迷前,她聽到楚濂喃喃的聲音,她苦笑著閉上了眼睛。他說,“紫菱……”

她突然想到,一起長大的,不止他們兩個,還有紫菱。她一直認為單純敏感的那個小女孩,她一直不忍心留她獨自在家的妹妹。

汪綠萍,你真可笑……

如同看一場電影一般,我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

雖然是夢,但我知道,那是綠萍真實的一生。那個耀眼的女孩子短暫的一生。眨掉眼睛中泛起的潮意,綠萍,你不可笑,那不是你的錯。

周圍熟悉的白色告訴我,我是在醫院裡。頭還是在泛著陣陣的疼痛,我伸手探探,只摸到額上包紮起來的繃帶。他那一掌打得很重,我想,他根本就不記得她女兒沒有一條腿的事情了,那樣的力道,正常人保持平衡都困難,更何況本就站不穩的殘疾人?

“綠萍,你醒了?頭還疼嗎?”媽媽推門進來,看到我睜著眼睛便驚喜的奔過來問道。

我用力支撐起自己,沒想到只是微微地抬抬頭便感到一陣天昏地暗的暈眩感還有一種噁心的嘔吐感,乾嘔兩聲,我又躺了回去。等那陣暈眩和噁心過去之後,我才開口,“媽媽,我怎麼樣了?”

媽媽沉下臉色,憤恨地說“輕微腦震盪,頭上縫了五針。綠萍,你放心,他既然這樣狠心,傷害我的女兒,我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個公道我一定替你討回來。”

舜娟看著女兒蒼白的俏臉,沒有忍心告訴她,醫生說傷口較深會留下疤痕,對於一個女人而言臉有多麼重要啊!更何況是已經失去了一條腿的綠萍!她可憐的綠萍,這個仇,她記下了!不論是那個女人還是汪展鵬,她都不會讓他好過!

“媽媽……”看到這樣的媽媽,我有些不安的想坐起來,卻被一瞬間湧上的噁心感壓了回去。我不擔心那些人會有什麼下場,我擔心媽媽,如果因為那些人的關係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豈不是得不償失?

看著這樣的綠萍,舜娟更加堅定了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信念。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