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鬆手。

顧東辰無奈地笑了下，抱起林汐，將她放回臥室床上，又低聲安撫一陣，才獨自離去。

林汐默默地躺著，聽到外面傳來關門聲，她繼續等了幾分鐘，確定顧東辰不會再回來，迅速找到手機給鬱宛打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沒等林汐開口，裡面陡然傳來顧東霖的怒吼：“你不用狡辯了，我現在就去找老爺子，這婚我是離定了！”

“離就離，你以為誰稀罕你！”解釋半天沒用，男人就是不信她，鬱宛大小姐的脾氣也上來了，眼看著顧東霖大步往外走，想到自從姜棠離婚後顧東霖就沒給過她好臉色，連晚上也不回房間睡，鬱宛怒上心頭，抓起一個杯子就朝顧東霖砸了過去。

沒砸準，玻璃杯摔在地上，碎裂聲無比刺耳。

顧東霖猛地回頭，看到滿地玻璃碴，他狠狠剜了鬱宛一眼，真的去找顧老爺子了。

鬱宛氣得胸口起伏，啪地關上門，這才想起剛剛接了一通電話，低頭看看，舉起手機道：“你也看到沈王八蛋的微博了吧？剛剛顧東霖非要說我陷害那個賤人，氣死我了，離婚就離婚，我早就受夠他了，一點本事都沒有，真以為誰沒了他就活不成嗎？一群烏龜王八蛋！我呸！”

林汐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攥緊被子，壓抑著興奮勸她：“宛宛別衝動，你現在離婚，就是坐實了陷害姜棠的罵名，難道你想被人追著罵？宛宛，剛剛東辰也質問我了，我再三保證咱們沒做過，他信了，東霖性格衝動，你別跟他吵，心平氣和地解釋，他也會信的。”

“信個屁，他一直都惦記姜棠，早就不想跟我過了！”鬱宛恨恨地踢了一腳桌子，咬牙切齒地罵道。姜棠就是個狐狸精，勾引顧東辰不說，連顧東霖也被她迷得暈頭轉向的，不然她也不會一心對付她。

“這……宛宛，你要想清楚啊……”林汐放鬆了勸說的力度。

鬱宛走到窗前，盯著外面蕭條的冬日景色，她心思轉了轉，忽然發出一聲冷笑：“我想清楚了，你等著瞧吧，那對狗男女想把汙水潑在我頭上，哼，我會原封不動地潑回去，我倒要看看沈擎能有多愛她，他們想玩，我奉陪到底！”

林汐心提了起來，“你打算怎麼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鬱宛心思都在報復顧東霖身上，結束通話電話，開始收拾東西。

~

那邊顧東辰坐在車裡，閉著眼睛想事情，車子開出別墅區了，他睜開眼睛，取出手機，先去看沈擎的微博。

從沈擎發完微博到現在，一小時不到，轉發量已經破了五位數，評論底下全是加油吶喊，盛況比國家運動員拿了金牌還要壯觀，都在替沈擎鼓勁兒，替沈擎追求他前妻鼓勁兒。呼吸不知不覺急促起來，顧東辰一字一字掃過沈擎的微博，看到沈擎關於那晚的描述，顧東辰攥緊了拳頭。

沈擎就是個混蛋，明知姜棠喝醉酒還趁人之危，他有什麼資格繼續追求姜棠？有什麼臉公然追求姜棠？竟然還搞什麼轉發抽獎，只有他有錢是不是？怪不得姜棠看不上他……

姜棠明豔的臉龐在腦海裡一閃而過，顧東辰心跳忽然停了下，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她不喜歡沈擎，不喜歡暴發戶，她喜歡紳士，她喜歡他，可他沒能做個好丈夫，他惹她傷心了，他害得她半夜買醉，害她被暴發戶糟蹋，還生下了孩子……朵兒……

顧東辰低下頭，雙手插進頭髮。

沈擎罵地沒錯，他沒資格再提姜棠，沒資格給她補償，但一想到朵兒是沈擎的骨肉，想到姜棠可能為了朵兒答應沈擎，可能因為他無意的刺激投向沈擎，顧東辰胸口就像被沙土堵住一樣。離婚的時候沒覺得，現在他才真正明白，姜棠走了，真的走了。

辦完離婚手續後，她一次都沒聯絡過他，他只能從網上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