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顯然沒把她當成有獨立思想的人,而且忘了她並非和楊芷淨一樣是卿家的人。
不管想抗議,但卿洵的狀況卻令她心中一軟,什麼也沒說。更何況她心底清楚,即便自己抗議,結局必和楊芷淨一樣,何苦浪費精神。
楊芷淨被卿夫人首次展露的無情嚇住,輕泣著顫巍巍站起來,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師傅又為何會如此無情。
“我要焰兒。”緩緩地,卿洵低沉有力地道,目光落在焰娘驚訝的嬌顏上。
出乎眾人意料地,他露出一個難得一見的微笑,柔化了他醜陋堅硬的臉,在焰娘不知所措地屏住呼吸時,他的大手撩起她頰畔的長髮,俯身在她雪白嬌嫩的臉蛋上落下輕輕的一吻,舉止行動之間,透露出柔情無限。
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行為驚呆,焰娘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感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迷惑了。
“好……好……”卿夫人狂笑出聲,聲音中是無比的痛心,“我要你以黑靈起誓,自此以後,焰娘便是你卿洵的女人,你一生一世都不得嫌她、負她。”
黑靈是黑族的權物,在族人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對族人有著絕對的約束性,一旦以黑靈為誓,必得終生遵循,這是一種精神上的鉗制,其嚴重性對於以注重精神毅志修練的黑族人來說可想而知。卿夫人是黑族之首,卿洵為其繼承人,黑靈誓言的約制力不言而喻。卿夫人這樣做只是希望卿洵會因此而反悔,也是一片苦心。
誰知卿洵連眉頭也沒皺,一把拉住焰娘跪於地上,左手高舉,在他的大拇指上赫然戴著一個墨紫色的班指,晶瑩剔透,其中隱有云霧狀物質流動,不知是由何種材料打製而成。“我卿洵以黑靈之名立誓,自今日起,焰娘便是卿洵的女人,卿洵一生一世不得嫌她、負她。”
看著他如此認真地立誓,看著場面如此嚴肅,焰娘生出想逃的衝動。與他相見加上此次不過三面,連真正的相識也算不上,怎麼就這麼糊里糊塗地成了他的人。可是面對著他極力控制卻仍無法掩飾與她相握的手的輕顫,她知道他很痛苦,拒絕的話說什麼也說不出口。但她想不明白,他既深愛著楊芷淨,為何不乾脆說明了,何必如此折磨自己,還是說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起來吧!”卿夫人無力地揮揮手,長嘆一聲,心力交瘁地閉上眼,為自己愛子的頑固專執心痛不已,“罷!罷!便依你的意思、你們都下去吧。”她如此逼他,他依舊我行我素,她還能怎麼做。
楊芷淨不忿地狠瞪了眼與她同樣一頭霧水的焰娘一眼,轉身負氣地跑了出去。
卿洵也牽著焰娘恭敬地行過禮後邁步而出。
卿夫人感到一雙大手撫上自己的肩,溫柔地按摩,心情稍好,仰首望向深愛自己的丈夫,柔聲道:“九言,你說洵兒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啊?”
卿九言微笑著撫上她的臉,目中盈滿柔情,輕輕地道:“誰叫他是你的兒子,你不傻麼?隨他吧,這事強迫不得。”
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卿夫人臉上不禁浮起幸福的笑,那張本來奇醜無比的臉竟在瞬間變得嫵媚動人,“是啊,你不是也傻得很麼,放著無數美女不娶,偏要我這醜八怪。”
語罷,夫妻倆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離開父母視線,卿洵便似被燙著般甩開焰孃的手,再不看她一眼,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喂,利用完就丟,卿郎啊,儂好沒良心。”焰娘下意識也隨之加快腳步,為他的過分行徑微感惱火。
卿洵並不理她,此時的他腦中、心中一片空茫,只知機械地邁動步伐。因為痛得太過,所以變得麻木,一種無法言喻的深沉麻木。
“哎,卿郎,等等奴家啊。”焰娘越追發覺心中的不平越少,到得追到嘯坤居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