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進那人耳中,喜得他不由手舞足蹈,只差沒引吭高歌了。
焰娘彎身拾起雞,關上門時不由幽幽嘆了口氣。這些男人心裡想什麼,她難道不明白嗎?可是即使是這種想法,在卿洵身上也是不可能的,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主動親近他,甚至強迫他。可是她畢竟還是個女人,還有起碼的自尊心,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她只是一直心無旁騖地追逐著他那顆幾乎遙不可見的心,不敢停下來好好想想。
回過身,正對上卿洵冰冷的目光,焰娘心中一跳,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眼神這麼嚇人。臉上忙浮起媚笑,將雞丟在角落裡,雞撲撲拍了兩下翅膀,動了一動便安靜了下來。
“怎麼了,卿郎?”焰娘嫋娜地來到卿洵身前,坐進他懷裡,吐氣如蘭地貼近他的唇,卻見他頭微仰,避了開來,目光中透出讓焰娘羞慚的不屑,卻什麼也不說。
焰娘閉上美目,將其中的難堪隱去,俏臉上依舊掛著顛倒眾生的媚笑,香舌輕吐,舔上卿洵頸上那明顯突出的喉結。
卿洵身子一僵,惱火地一把推開她,沙啞冷漠地道:“找別的男人滿足你。”他痛恨她動不動就挑逗他,讓他知道自己可以操縱別人的性命,卻無法控制自身的情慾。他惱恨被人擺佈。
焰娘摔倒在地,臉上的笑隱去。他竟然叫她去找別的男人!他可以嫌她、不要她、卻不該這樣糟蹋她。一絲冷笑浮上唇畔,焰娘緩緩爬起來,伏在他耳畔,悄然道:“如你所願。”說罷,在他頰上輕輕一吻,轉身向門外走去,一陣狂風捲著大大的雪片由開啟的門刮進屋內,然後一切又恢復原狀,但那抹幻影卻已消失在迷濛的雪中。
良久,卿洵的目光落在那扇緊閉的門上,不禁有些怔忡,她終於走了。
可是他連思索那莫名使自己變得有些煩躁的原因的時間都還沒有,門再次被推開,焰娘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他,狂風吹得她頰畔的髮絲狂亂地飛舞。
“這樣的大雪天,儂叫奴到哪裡去找男人?”她嬌膩地道,轉身關上門,而後嫋娜地來到卿洵身旁,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纖手支額,目光落在燃燒的炭火上,怔怔地出了神。
方才她一氣之下衝進雪中,被冷風寒雪一激,整個人立時清醒過來,才知道自己竟和那個不開口則已,開口便刻毒的大木頭生氣,胸中滿腔怒火委屈立時消了個乾乾淨淨。要走的話,早在九年前她便該走了,又怎會耗到現在,和卿洵賭氣,唔,不值得,想到此,她白了一旁自她進來後目光便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卿洵一眼,看到他面無表情地回視自己,卻不再有開始的輕蔑及冰冷,心情不由大好,拾起一根木棍,一邊撥弄火,一邊輕輕地詠起焰族小調“月色蘭”來。
聽到她輕柔婉轉的哼聲,卿洵臉色不由漸漸柔和,雖然他不想,卻不得不承認,在看見焰娘迴轉的那一刻,他在心底緩緩鬆了口氣,至於原因,他不敢細想。
焰娘和卿洵在小店中住了整整四個月,等雪停,已是來年二月。因住在鎮上,只要有錢飲食並不成問題,這四個月裡,卿洵依舊不大搭理焰娘,常常由得她一個人自言自語,自哼自唱,只有在焰娘迫他的時候,他才勉強有點反應。兩人似乎都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這幾日雪下得小了,戶外牆角、石板間隙隱隱可以看見幾點嫩綠色的影子,卿洵開始常常出門。
焰娘知道他這是準備要去殺傅昕臣了。五年來,他一刻也沒忘記過這件事。
可是,傅昕臣身為龍源之主,豈是易與。何況,即便他殺得了傅昕臣,又怎逃得過龍源眾高手的報復。要知龍源可不比宋家,聚集的不是朝庭中威名赫赫的權臣,便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高手,這其中無論誰跺一跺腳,都可令地皮震動三分,卿洵獨自一人怎能與之抗衡。
心中如是擔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