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鄙夷她,也讓自己死心,不要硬兜在這圈圈裡,追逐著永遠不屬於她的人。
陸紅杏臉上寫滿壯士斷腕的決心,起身走出天香的竹舍,一跨出房門口就激狂賓士而去。
天香望著她的背影好半晌,右手開始磨起墨來,左手攤張一大迭的白紙,咭咭在笑。
“這樣才對嘛。不然《伯父太猴急》要怎麼發展下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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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如破竹地下定決心,憑著一股猛然爆發的勇氣支撐自己疾馳的腳步,現在的陸紅杏沒什麼不敢做的,要是範寒江此時此刻就佇在她面前,她也能毫不畏懼地叉腰逼問他——我喜歡你,你呢?
就是這股來勢洶洶的氣勢,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阿山擋殺阿山——呃……阿山?!
“阿山?”陸紅杏一路踩著炙旺的步伐,鼓足的勇氣正在胸臆間膨脹,等待要在範寒江面前用力爆炸開來,不過她才剛回到藥鋪前,就被鋪門口的人影給愕然得消氣。
“老、老闆娘!”阿山一見到她,踉蹌跌撞奔來,在距離她不到幾步的地方又腿軟跪坐下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
“老闆娘!大事不好了!”阿山臉色鐵青,握住陸紅杏攀扶他的手臂,額上淨是熱汗,足見他趕路趕得多急多慌。
“紅杏坊倒掉了?”陸紅杏直覺問。
“呃……沒、沒有呀。”阿山愣了愣,才回道。
“那就沒什麼大事不好的啦。”對她而言,最慘的事莫過於範寒江與她絕交,第二件事就是她好幾年的心血“紅杏坊‘倒閉,讓她老年沒得依靠,除此之外,天塌下來也不會先壓死她,沒啥好煩心的。
她現在正要去面對“最慘的事”,沒空理睬阿山。
“不是的,老闆娘!紅杏坊還沒倒沒錯,可是就快啦!”阿山急呼呼扯住陸紅杏的衣袖。
他這一嚷,陸紅杏攢眉回首。
“說清楚一些,什麼叫‘就快啦’?”她的紅杏坊生意挺好,在銅鴆城裡找不到幾家競爭敵手,加上她可是頭一個在城裡開租書坊的店鋪,是元祖,招牌響亮亮的,沒道理她才沒守在紅杏坊幾天,貪戀她美色的客人就全跑光。
“咱們家對面開了一間更大更豪華的范家租書鋪,將咱們的生意搶去一大半!”
“范家租書鋪?”陸紅杏嫌惡撇撇嘴,“不會這麼巧,是我心裡想的那個范家吧?”那個將她休棄不要的前婆家。
“就是那個范家啦!他們前兩天開業,我們鋪裡的客人馬上少掉一大半,小豆子冒充租書客人到新書鋪去探虛實,發現他們不但租書的價錢比我們還要低,連鋪子裡招呼客人的姑娘都比咱們家年輕貌美——疼疼疼,老闆娘,疼呀!”阿山的耳朵被狠狠揪住。
“你的意思是我不年輕不貌美了?”想找死就對了?!
“不不不不不,你當然年輕當然貌美,可是范家人無恥,咱們家是以質取勝,他們是以量取勝,連西街大宅的董員外都改往他們家去……老闆娘,你快回去看如何對付他們呀!”阿山從狗腿到義正辭嚴。
“好吧,我先去辦正事,辦完就跟你回城——”
“老闆娘!還有什麼正事比這事兒更大更緊急的?!”店鋪都快被別人給拚倒了呀!
“有,去問範寒江喜不喜歡我。”
“這算什麼正事啦!”阿山聽了差點暈倒。什麼跟什麼呀,這也算正事?!
“當然算,這攸關我的幸福美滿——嘖,都是你啦!我剛剛累積很大的勇氣,跟你一說完話,那種一鼓作氣的勇敢消散一大半了!”陸紅杏真想抬起纖足踹阿山幾腳洩憤兼壯膽。
“伯父喜不喜歡你,用眼睛看不就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