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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答道:“小女子雖不記得是什麼時辰,不過我家丫頭青煙當時聽見小女子倒在地上的聲音,大人或可問問她。”

狗官便問哪個是青煙,青煙上前回道:“回青天大老爺,昨夜小姐昏倒約是子時三刻,奴婢當時起床還特意看了眼架子上的漏鍾。”

狗官點頭,轉向我道:“不知嶽小姐昏倒之前可曾聽到什麼動靜?或是可曾看到窗外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偷偷瞟了眼立在他身旁的嶽清音,答道:“回大人的話,小女子不曾聽到動靜,也沒有看到什麼奇怪東西。”

“哦……”季狗官似笑非笑地盯了我片刻,忽而道:“清音,我忽然想起今兒一早有人抬了具屍體去衙門,說是不曉得吃了哪家不乾淨的肉包子後致死的,你且先去看看,待我問明嶽小姐昨夜之事便隨後回去審那案子。”

嶽清音看了我一眼便應聲離去了,狗官復又端起茶來喝了幾口,起身在房內轉了兩轉,向其他人道:“你們先且退下,本府有話要單獨問嶽小姐。”一眾人從命退出房去,還將門給關上了。

這狗頭狗腦的傢伙不曉得懷了什麼鬼胎,支走了嶽清音又摒退了眾人,我不禁提高警惕,垂首立著,靜待其變。聽得他輕笑一聲,道:“嶽小姐……昨夜當真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麼?”

咦……他這麼問的意思是……我抬眼看他,見他正立在那破了洞的窗前背身對著我,大紅官袍的袍擺處仍舊布著幾道不檢點的褶子,果然是單身漢沒人愛的證明。

不管他猜到了什麼,猜到了多少,我還是決定要裝傻到底,“傻”與“瘋”有時是人性最好的保護色。我輕聲道:“回大人,小女子確不曾聽到或看到什麼不對的東西。不知道大人所指究竟為何?”

季狗官回過身來,唇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就勢坐在窗根下我昨夜曾坐過的那把椅子上,不緊不慢地道:“小姐昨夜起身喝茶,據說昏倒在本府現在所坐的這個位置,而旁邊几案上設有茶壺,可見小姐昨夜正是立於此處。窗上這洞約有手指大小,小姐如何會毫無察覺?”

我眨眨眼,微笑道:“昨夜小女子起身時睡意正濃,幾乎連眼都睜不開,是以並不曾注意這些細枝末節,況這窗上的洞或許是在小女子昏倒之後才出現的也未為可知。”

狗官臉上笑意漸濃,點頭道:“嶽小姐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當時未曾留意到窗上破洞,想必就更不會注意這個東西了……”說著將手伸出來,攤開手掌,見掌心赫然託著一支手指粗細、長約10厘米左右的竹管,竟是昨夜那採花賊所用的道具!

“這是什麼?”我天真爛漫地問向狗官。

“這是用來將迷香從屋外吹送至屋內的竹管。”狗官笑著望著我。

“哦。”我做恍然狀。

狗官直直望了我半晌,見我沒了下文,便又是輕聲一笑,起身向我走來,至我面前停下,將那竹管託給我看,道:“這竹管中被一片竹節隔成兩部分,其中一部分盛放迷香,竹節上鑿有數個小孔,使用時將嘴湊於沒有盛放迷香的這一端,用氣吹送,竹節上的小孔用以通氣,並且可以防止迷香倒灌,以避免使用者反遭其害。”

“哦,甚是巧妙。”我讚道。

狗官拈起竹管讓我看,道:“然而怪的是,這根竹管的兩端都有迷香,一端較多,一端較少。由香的發散痕跡來看,竟像是被人由盛有迷香的一端吹到了沒有盛迷香的一端。”說到這裡,他笑著偏下頭來望住我,低聲道:“這根竹管……正是在小姐的窗下撿到的,而且……盛有迷香的這一端竟還沾著小小的一根茉莉花蕊……若本府所料不錯的話,小姐昨夜喝的茶……當是茉莉花茶罷?”

這這這……百密一疏,我精心偽裝的閨姐形象竟就此毀在這狗官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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