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醫術?”凌威停下手,轉臉望著絡腮鬍的眼睛。
“我哪裡懂什麼醫學,只是在山谷呆的時間長了,和毒蛇打交道,知道一些毒蛇的習xing。”絡腮鬍又看了看凌威手中的草藥。繼續說道:“我發現許多蛇都不敢靠近幾種藥草,覺得一定有原因,又一次一直小兔子中了竹葉青的毒,我用藥草試了試,果然管用。”
“中醫學本來就是來自於生活。”凌威微微點頭:“所謂妙方氣死老中醫也就是這個道理,你發現的藥草對別的蛇毒可能無效,對竹葉青卻是特效,你採點藥草來試試。”
絡腮鬍出去一會兒,抓著一大把綠sè寬葉藥草回來,凌威見多識廣竟然也叫不出名字,或許這是山谷的特產吧,要不然醫書應該早有記載。
草藥搗爛敷在竹葉青咬過的傷口上,涼颼颼火辣辣,非常舒服。過了一會兒,凌威確認安全,讓那個絡腮鬍給左然也敷上藥,又過了一會兒,左然揮動一下手臂:“好多了,這藥果然神奇,只是身體還有點僵硬。”
“是毒素遺留。”凌威調整一下藥材,繼續放進鍋中,剛才絡腮鬍提供的是外敷藥,只要再內服一點藥,清除殘留的毒素,就能完全恢復。
小雪服用的藥物中凌威加了點麻醉的中藥,緩解疼痛,不一會兒她就酣然入睡,凌威把火堆撥得旺一點,以免小雪睡夢中受涼。
藥材在鍋中熬製,不一會兒山洞中就充滿了藥香。凌威轉臉看了看絡腮鬍,把自己和小雪還有左然介紹了一下。接著說道:“還沒有請教你的高姓大名呢。”
“就叫我大鬍子吧,真實的名字許多年沒有人叫,我都有點陌生了。”絡腮鬍摸了摸臉頰上茂盛的鬍鬚,自嘲地笑了笑。
“你為什麼住在這裡?”左然也湊近火堆,感興趣地看著絡腮鬍,在這樣一種環境下遇到這樣一個人,誰都會有一種刨根問底的衝動。
“說來話長。”絡腮鬍嘆息一聲:“我本來是芙蓉鎮的人,曾經輝煌過,後來得了絕症,白血病加上癌症,走遍了全國大醫院,最後人瘦得只剩皮包骨頭,家裡也是一貧如洗,四處告借,原來的親戚和那些朋友都避著我們,沒錢只能躺在家中等待死亡,偏偏又死不了,整整一年。沒有一個人來看我,我好像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絡腮鬍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沉,可以感受到他當年的痛苦和無奈:“人家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就連老婆都難以忍受,帶著孩子離開了我,我變得絕望,偏偏禍不單行,這時流行一種很厲害的傳染病,古代說就是瘟疫,我足不出戶居然也感染上了,被強行送進了醫院,雖然治療是免費的,但生活必須品和一些食物還是要家人提供,我沒有家人,只能可憐地任由醫院擺佈,就像一位乞討豬,在一天深夜我偷偷從窗戶爬出了傳染病醫院。傳染病一定有人到處搜查,我跑進了深山,覺得還是自己了斷的好,這時遇到一位採藥的老中醫,八十多歲,他問我為什麼想不開,我說得了瘟疫,想自己在深山了此殘生,老人勸了我很久,最後給我幾包配好的藥,我沒有服用,覺得瘟疫治好了,疾病依舊痛苦,就從上面懸崖跳下來,沒想到並不高,死了一回忽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就把老人給的藥服用了一些,瘟疫奇蹟般好了,我就偷偷出山買了點東西回來,吃野果野菜,一住就是五年,今天是五年來第一次見到外面的人。”
凌威有過被病魔折磨的經歷,躺在床上幾年,絡腮鬍子的痛苦他感同身受,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難過,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我有幾年也是受盡病痛的折磨,絕望得想一死了之,後來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拋棄我,我又有了許多新朋友。”
“謝謝。”絡腮鬍眼中流露出感激:“今天要不是你們相救,我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讓我覺得還是好人多。”
凌威很高興絡腮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