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居然就坐同一張飯桌前,一起吃飯,還要一起度過一個夜晚。
慄山瑞穗心緒微妙又複雜,彷彿眼前的光景都十分不真實。
另一邊,北原花谷小腳丫盤坐在椅子上,小臉笑嘻嘻面對雨宮姐姐......這就是日常生活的雨宮姐姐嗎,跟照片上一樣漂亮。
她小臉瞅著雨宮姐姐看個不停,腦海反覆與上次監視她家的車裡的那位相對比。
氣質有點像,但模樣無法判斷,車裡的那個姐姐當時戴著口罩,看不到她的臉,而且她也沒說話,不知道聲音。
北原花谷略有狐疑,不敢輕易下判斷。
她觀察到,雨宮姐姐視線偶爾瞥向她和師父,眼神冷淡,似乎有點討厭她們倆。
而且討厭她,似乎比討厭師父還更多一點。
北原花谷內心撇了撇嘴,雨宮姐姐這不是明擺著喜歡爸爸嗎!她在吃醋呢!
而且居然連小孩子的醋都吃,雨宮姐姐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北原花谷想了想,嘴角漸漸勾起壞壞的笑態,她挪動小身子,往前湊了湊,小粉唇貼著雨宮雅柊耳朵,聲音細微的吐了一句話。
雨宮雅柊愕然了一瞬,措手不及的驀然轉向花谷,“你,你你叫我什麼?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
聞言,北原賢人瞬間黑了臉,他雖然沒聽到,但依那小調皮蛋的性子,哪猜不出女兒胡說八道了什麼!
他眼神警告的瞪了眼女兒,花谷吐了下小粉舌,回應他一個鬼臉......大笨蛋,雨宮姐姐明明就是喜歡你!
花江琴音急忙出面,她可是把海己當自家女兒看,哪能讓雅柊討厭海己,開口為海己說了幾句好話,接著迅速轉移了話題。
這一夜的晚餐,相較於以往的一家人其樂融融,氣氛十分僵硬,只有花谷笑嘻嘻的坐在那,彷彿天不怕地不怕,舉手投足毫無顧忌。
北原賢人內心低嘆了聲,某個大冰塊一直在釋放冷氣,氣氛能好起來嗎。
雖然這傢伙看起來孤高又難以接近,冷冰冰的,像一個冷美人兒,拒人千里,但其實全錯了,真實的她一點都不冷。
就像下午,他倆在河邊散步,雨宮雅柊哪有故作冷漠的姿態,輕言輕語的,不挺可愛嗎。
那傢伙純粹是因為童年家庭經歷影響,使得她不擅長、不喜歡交際。
為了掩飾、擺脫這一點,隔絕麻煩至極的人際往來,她是索性以故作冷若冰霜的姿態,叫那些企圖接近她的陌生人,識趣點遠遠走開,對她敬而遠之,對她噤若寒蟬。
北原賢人瞟去一眼,說到底,雨宮雅柊只是個偽裝起來的孤獨厭世宅女罷了,只不過面具戴久了,已經黏在臉上,潛移默化變成了習慣。
就像現在,那個小宅女遇到花谷和慄山兩個陌生人,又戴上了那副寫著“別來接近我”幾個大字的面具。
一場歡迎晚宴草草結束,琴音姐於廚房刷碗,雨宮雅柊獨坐沙發一邊,用發呆消磨時間,慄山有點不敢接近她,扭頭來回看了看,識趣的去廚房幫忙。
北原賢人才走到半途,女兒就迫不及待的搶先一步,撒起小短腿跑過去,跳到沙發上,牢牢霸佔了雨宮雅柊的身邊位置。
北原花谷緊挨上前,笑嘻嘻問道:“海己的眼睛和眉毛,是不是跟雨宮姐姐很像?像不像一對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