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習冷風,柏木茉優一瞬間如墜冰窟,凍得不停發顫。匆忙像刺蝟一樣緊緊縮蜷起身子。
冷,好冷。m.cascoo.net
她扭頭看向一旁的北原賢人,他已經背靠石壁,低頭一動不動,嘴唇微微發白。
柏木茉優萬分緊張地伸出食指,感受到北原還有溫熱的鼻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她和絮風是理科醫學班的學生,她懂一些基礎的醫學知識,寒冷天氣下,嘴唇微微發白,是人體的血液迴圈在逐漸變慢,務必要儘快保暖!
柏木茉優忍著頭疼,費了千辛萬苦才把他拽到身邊,這才驀然發現,北原賢人的羽絨服後面哪還有羽絨,已經薄成了兩片衣服皮!
她不敢想象,自己才擋了一會洞口,就已經凍得手腳冰涼,四肢都快失去了知覺,北原賢人又是怎麼把她運到了這裡,又抵擋了多久的酷冷寒風。
柏木茉優一隻手撐著身子,另一隻手攥著北原賢人的衣領,吃力拽他過來,忽然嗅到了一股再熟悉不過的香氣,是她喜歡的一款薰衣草芬芳的護髮素,在北原賢人的身上異常濃郁,尤其是他的胸膛位置。結合模糊不清的記憶,她迅速明悟,北原賢人在發現她發高燒後,應該是把她擁進了懷裡,想用捂汗治風寒的土法子幫她退燒。
這也點醒了柏木茉優,她回頭望了眼洞外的雪原,咬起嘴唇,動作哆嗦地拉開羽絨服,讓北原賢人的後腦勺枕著她的鎖骨,身體依偎在她懷中,然後她張開羽絨服,包裹住他的上半身,再縫合上拉鍊。用杯水車薪的體溫為他保暖。
做完這一切,她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腦袋脹得像要炸掉一般,忍不住垂下頭,發出痛苦低吟。
好在痛不欲生的大腦彷彿斷絕了她除此以外的一切感官,似乎就連酷寒也變輕微了,還有她對處境的絕望,對不可預知未來的恐慌,以及兩個人親密接觸的異樣觸感,這些任何一件本都能令她痛苦不堪的事情,如今在大腦脹痛的侵擾下,統統都已經無暇體會。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堅持多久,內心只能不停祈禱,在她即將瀕臨極限的十分鐘、五分鐘甚至是兩分鐘以內,救援隊一定要儘快發現他們!
不知過去多久,因劇烈活動而脹痛的大腦漸漸平息了下來,但緊隨而來的又是愈加清晰的酷寒。
在寒風和高燒的雙重摧殘下,柏木茉優驀然發覺,自己已經漸漸神志不清了,思緒都變得遲滯,身不由己,搖搖晃晃。
不知是不是幻覺作祟,半昏半醒間,她隱約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突突突”的聲響,然後,視野中模糊不清的昏暗山洞,忽然照進來了白熾光。
她幾乎是抱著北原賢人一起骨碌碌滾出洞口的,意識朦朧間,有人在大喊她和北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