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那時,自己對於他只有誤解。
“呵呵,月兒,你真是太調皮了…”第四次,面對自己無知的試探,他身受重傷命在旦夕,卻依然笑得一臉無謂安危痛哭流涕的她,那時,對於他已不再是無足輕重的陌生人。
後來一次次,他都是用這那樣漫不經心的態度來對待自己,可是自己只看到了那輕佻的不羈和戲謔,她看不見隱藏在那若無其事下決絕的守護和寵溺,看不到那一雙魅惑桃花眼下的沉暗和悲痛,更看不見他千年來所承受的孤獨和掙扎。
“皇宮不會是月兒的歸宿,如果有一日,皇宮囚禁了月兒的自由,那麼,爹爹會不惜一切拆了那奢華的宮殿;月兒也不會被人算計,即便是迫不得已,終有一日,爹爹也會為月兒討回公道,而那,會是千倍萬倍的補償;月兒的事情永遠都只會是自己做主,沒有人可以掌控,即便是爹爹,也不可以;月兒不會身不由己,更不會無法抗拒,這偌大的天下,爹爹會為月兒剷平一切的荊棘和障礙;爹爹也不會讓那些心懷鬼胎的人接近月兒,只因,我的月兒只配擁有世上最純淨的良善;月兒更不用擔心那些晦暗的齷蹉,因為月兒會一生一世生活在明媚陽光之下,其他的,只要安心交給爹爹就可以了”那樣一字一句輕柔似風卻帶著沉重的承諾好似還在耳邊迴盪,即使看不見男子的樣子,卻依然可以幻想出他嘴角那抹寵溺柔軟的弧度和滿眼的溫暖後來,突如其來的真相讓她措手不及,曾經信誓旦旦要護她周全的人,才是居心叵測靠近之人,這樣的事實讓自己如何接受?儘管面上平靜,儘管刻意遺忘,但是再重新見到那熟悉的容顏時才知道,疼痛的心到底被傷的有多重。
因為在意了,所以會受傷;因為受傷了,所以會疼痛;因為疼了,所以才失去理智;因為失去理智,所以才傷害了最愛自己的人。
“嗚嗚,爹爹…爹…爹爹…”悲痛欲絕的哭喊依舊在蔓延,侵染著寒涼的雪晶,沉澱進了每個人的骨血之中。
倏地,哭聲止,一張佈滿絕望的蒼白小臉透著希冀的顫抖,抬起冰冷的小手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溼潤,纖細精緻的手腕也印入在眼底。
小嘴一張,尖利的牙齒沒有絲毫留情的咬上那柔軟的精緻玉膚,似感受不到那刺骨的疼痛,直到嘴裡嚐到了腥色的澀味,流皓月才瘋狂的放開了面目全非的皓腕。
“月兒…”深邃的黑眸驟然緊縮,無形中被揪緊的心臟讓粲軼雅頎長的身子不由的顫抖,望著那偏激的自殘,想要阻止,卻只能僵立在原地,身後青絲飛舞,帶著凌亂的絕望悲慼,薄唇輕挑,卻是無力的陰暗,月兒,是不是隻有身體痛了,你的心才不會痛了?而這樣脆弱的你,讓我連阻止的勇氣都沒有。
“爹…爹爹,快喝…喝…喝了。就好了”將流淌而出的血液顫抖的抹在男子蒼白的薄唇之上,紅腫的水眸退去了清透,只剩下無措的空洞,她的血可以救人,那麼爹爹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被覺得徹底擊倒的流皓月瘋狂的執拗著,任由那刺目的鮮豔染紅了男子緊抿的雙唇,飛濺的血色如同妖嬈的淚珠,悽愴的傷悲籠罩了所有。
高聳的屋頂之上,一抹雅白的身影迎風而立,看不見神情,只有一張羅剎的面具閃爍著冷情的銀芒,一張總是帶笑的薄唇此刻無力的抿著,負在身後的大手任由尖利的指尖刺入掌心,麻木的心感覺不到痛,深邃沉暗的眸底只有那絕望悲痛的小人,慢慢的,無底深淵的眸底逐漸席捲起一股濤浪,狂肆的似要淹沒所有的生機,為何,不知痛為何物的心,在聽到那淒厲的哭聲時,痛的他忍不住抽搐,月兒,那個面對生死亦無懼的女子,此刻卻哭的如同迷路的孩子,那點點的淚珠,嘶啞的哭喊,是丟棄了所有驕傲的祈求,一切的一切,只為那個躺在她懷中沒有意識的他。
夜色閃爍,一抹白影鬼魅般的掠過,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