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兮的威脅下,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
“路,是他選的,對於不對,都勿需他人指手畫腳,”凝視著沌青蓮火,夙兮淡淡說道,生死對於壽元將至的它而言,不過是早一刻解脫而已,“小丫頭,你天賦異稟,又身攜重寶,必要懂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夙兮的眼眸中,似乎蘊含了無盡的智慧,月驚華只覺得在他的注視下,發生在天空龍宮的任何事,都落在了夙兮的眼底,包括烈火小徑上的一切。
月塵自己的選擇,月驚華沉默了。
夙兮說得沒錯,月塵心意已絕,那孩子也是個固執的。
“是我答應他的,請你來,並不是想讓你改變我的主意,我只是想在臨行前再見你一次,”月塵的雙眼中倒映出了月驚華的影子來。
綽綽約約,眼前的女子,真實而又模糊。
月塵以為,他從未了解過月驚華。
他與之相處了十餘年,最初的八九年裡,他是小自閉,她是天之嬌女。
他猶如牆角的野草,從未真正進入月家人的眼。
真正的留意到她,是哪一次在街頭時,她將長髮隨意地往身後一撩,蹲下身來,似是命令又似是嫌惡的那一聲:“上來,我揹你回去。”
再到她戳揉著自己的臉,嘴裡叫嚷著“包子臉。”
一幕又一幕,重疊在一起。
月塵只覺得心中,鬱郁作疼。
“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待到月到正空,輪迴傳承既會開啟,”夙兮抬起了頭,天的那一邊,明月一輪,冉冉往了西方移來。
夜如潑墨,天邊暮雲已散,爍著幾顆寂寥寥的星辰,像極了月塵此時的心情。
“少年,接受我的傳承,成為真正的魑魅族王者,奪回屬於你的領域。”夙兮蒼老而又包含了智慧的聲音,在了他的耳邊,不停地盤旋著。
他不想當什麼王者,想起了分離的那一刻,近在咫尺,月塵只覺得胸口悶得難受。
他只想當一個普通人,守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幸福。
看著自己稚弱的雙手,想起了在春日小徑時,她手臂鮮血淋淋的模樣。
明明是痛的要命的傷口,她卻偏要強顏歡笑。
他想,保護她,哪怕只有一次。
做普通人,當血櫻公爵府的小少爺,他就一輩子無法,挺起胸脊,保護她。
迴歸森海界,做魑魅族的王者,平息叛亂,他就能成為強者。
只是,他卻必須離開她。
選擇,往往是困難的,可當夙兮蒼老的聲音再度傳來:“與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生而不凡,與她比肩的,必將是位面頂尖的強者。”
修為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興許這幾年,他被公爵府的人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連他身上的鋒芒也被磨礪去了。
分別,是短暫的。
月塵閉上了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木傀峰,擁有和森海界很相似的森林。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故鄉,那個層巒疊翠,曾經充滿了靜謐和美好的森海界。
身後,一陣腳步聲。月驚華與葉紫透過了輪迴神木傳送陣,進入了木傀峰。
這一路月驚華走得可是戰戰兢兢。
恰如葉紫所說,木傀峰居住著眾多的草鋒兵和木傀戰士。
由於大陸上的玄者,連年砍伐樹木,狙殺玄獸,木傀峰的眾草木戰士全都是對玄者充滿了敵意。
這些草鋒兵個個手持著鋒利的草牙箭,高大的木傀戰士每一個都猶如小山墩一樣。
黑壓壓地一片,哪怕是月驚華心理素質再好,也不由生出了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穿越過整排草兵木衛後,月驚華進入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