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圓挪開捂臉的手,悄悄打量他。
風若敏銳地回她一眼,竟然也和她一樣緊張:「無論如何,你嫁給我們郎君了,就不能反悔。他、他他、他說不定以後就好了,只要好好治病……」
他說的很心虛,更緊張徐清圓會因此和郎君和離——
那封和離書可是簽好字,一直壓在郎君的書房中。可以說,徐清圓想離開晏傾,隨時可以。
徐清圓鬆口氣。
她小聲:「我才不會因此離開他。」
和風若將話說透了,她的緊張緩解一二,開始有能力思考更多的問題了。
她邊想邊說:「晏郎君服什麼藥,都不告訴你的嗎?我想他服的藥除了那種大補之藥外,應該還有避子之類的作用。一補一抑,兩者一同作用,才有可能導致他像是補了,又像是補得更差了的效果。對不對?」
風若:「你懂醫術?」
徐清圓搖頭:「自然不懂,反正必然是不如你們郎君懂的……只是照常理推測罷了。我想,只有如此,才能解釋你們郎君今早突然吐血的事。」
風若連連點頭。
他被徐清圓說服:「不錯不錯,你說的很有道理。他為了你刀山火海都肯走,吃幾碗藥算什麼。」
徐清圓微怔。
她說:「刀山火海都肯走?我與你們郎君……沒有這麼深的交情啊。」
風若支吾一下,說:「他人好嘛。」
徐清圓目光閃爍,不再提這事,而是說:「那他便是為了這門親事順利進行,才做了這種決定。真是的,我哪裡怕被人笑話,我被人奚落又不是一兩日,就算婚期拖延對我來說又有什麼關係。何必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她黯然神傷一會兒,打起精神:「日後你我二人都要勸著他,讓他不得服用這種對身體不好的藥了。晏郎君不舉的事,我、我、我並不在意,但若他在意,我們慢慢尋醫問著,慢慢補著就是,何至於此呢?」
風若點頭。
徐清圓跟他打聽:「對了,晏郎君婚前,是不是有一段時間,經常去北里?」
風若:「……你要秋後算帳?這、這長安城中,年輕郎君們去北里的人多了,官場上的應酬也多在北里,這很正常,又沒什麼。而且我向你保證,我們郎君沒有讓任何人挨過一片衣角,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去北里,也許就是純聊聊天……」
他自己說得很心虛,但是偏偏徐清圓聽得很認真。
徐清圓很認真地想,看來晏傾又一次沒有告訴風若他去北里的目的。
她以前以為晏傾和風若足夠親密,什麼事都會與風若分享。她現在才知道晏傾心裡壓著很多事,風若都是不知道的。
那晏傾父母的異常,風若知不知道——徐清圓這樣想著,便問了。
風若眼睛一眨不眨,回話很淡然:「這沒什麼啊,父母子女之間也有親疏遠近之別,小時候和長大了的變化多也正常。反正我們郎君又不會和他們一起住,你跟著我們郎君自然平時也接觸不到幽州那邊的人情世故。更多你不懂的,問我們郎君就好了。但是我們郎君多半也沒什麼能告訴你的——就普通的父母子女關係嘛。」
徐清圓噙笑點頭,表示理解。
她心裡此時已經明白風若這是早就排練好的詞,專門等著她問的了。
她一個字都不信,但她不會揭穿。
風若突然想起一事:「對了對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們郎君之前為了治病,服用一種叫『浮生盡』的虎狼藥,說服過四次後就會生機殆盡,藥石罔效,他已經服用了兩次了……」
徐清圓眉頭蹙起:「此事很重要,煩請郎君與我詳細解說。」
二人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