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塘接過玉符,道了聲謝,起身朝門外走去,躍上房頂不見。
清塘走後,褚墨站在門邊往外看,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打在地上的積水上,水花四濺,最後匯聚成流湧入溝渠之中,把地面清洗得乾乾淨淨。
「墨墨,你瞧我擦得怎麼樣?」清川此時舉著劍問道。
褚墨回身接過劍細細檢視,「前面不錯,不過最後這點略有些匆忙,拭劍不可心急。」
「我剛不是看清塘出去了,有些著急嘛。」清川摸著後腦勺嘿嘿笑道,「今後不會了,我再擦一遍。」
「好。」
褚墨坐到椅子上,拿出一本書翻開,卻許久也不曾往後翻動一頁。
「主人您在想什麼?」金鳳對褚墨的心事很好奇,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它還從來沒見褚墨這樣心事重重過,肯定是大事。
「沒事。」褚墨說道。
「是不是因為那枚被汙染的玉墜?我之前瞧您拿了一塊一樣的出來。」金鳳問道。
褚墨道:「你去看看清塘,若他有難,及時通知我。」
「好吧。」沒有得到回答,金鳳也並不沮喪,它相信,只要它一直跟著褚墨,他的秘密它遲早都會知道,帶著決心,它隱去身形朝門外飛去。
金鳳這一打岔,褚墨心情好了許多,手中書頁也開始翻動。
清川並未發現金鳳飛過,只在拭劍間隙時不時抬頭看褚墨一眼。
兩刻鐘後,褚墨一本書剛翻到尾,便察覺那枚玉符破碎了,他倏然起身,「我出去看看。」
清川剛要問,但褚墨已消失在夜雨中。
是時,清塘離了二人之後,徑向那布衣人居所前去,他在房頂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此戶人家有甚特別之處,正待細看時,卻見一個灰頭巾麻布衣的瘦小男人拿著傘開門出來,似乎要外出。
清塘一路跟隨布衣人出了村,來到村後山坡上。
山坡上並未種植作物,只有許多柑橘樹,此時樹頭已結滿了拇指大的青果。
走到一株柑橘樹下,那人停住腳步,把傘放在一邊,解下綁在腰間的鏟子,開始挖掘起來。
清塘看不出此人深淺,不敢亂用神念去探,只在樹上往下望,可見他換了許多樹,挖了數十個洞,竟也未曾挖出東西來,正當在想是否要用神念檢視時,忽見那人停下了動作。
「那位兄臺,這般大雨夜裡,勞煩你跟了我一路,何不出來見見?」
他的聲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音調偏高,乍聽之下叫人毛骨悚然。
清塘知是早被此人發現,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開了口,「兄臺既早知我來,何不早點打招呼?」
布衣人氣的發笑,「你這人好生無禮,明明是你跟蹤於我,反倒怪我發現你了?」
「怎敢?」清塘拱手行了一禮,「我方才見兄臺出村,這雨夜路面濕滑,擔憂兄臺出什麼事,特跟來檢視,還請望見諒。不知兄臺方才在那樹下挖的什麼?」
「說來話長,近日家中短糧,我晚間想起早年在這樹下埋了一箱金銀,便想來挖回去以作補給,卻不料挖了這許多樹底,也不曾找得我那箱子,便想將這些坑填補回去,可身子實在勞乏,故而才開口叫你。」布衣人說道,「還請兄臺幫幫忙,下來替我埋一埋。」
清塘心思電轉,方才他說的是假話,可此人也不曾說真話,若是一個挖幾個坑便乏累的普通人,必不可能識破他的偽裝。
那只有一個可能,此人的修為比他高出太多。
而挖的這些洞,也定有蹊蹺。
心想之下,清塘不欲多留,扭身便想離開,卻不妨飛身之下竟似撞上一道鐵牆。
是陣法。
想起臨行前褚墨的交代,清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