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妹妹,實為大才!著實有趣,有趣得緊啊!哈哈……”
二郎回過神來,卻不知先生為何發笑,方才明明四娘說的並非好話。難道是先生被氣得狠了,怒極反笑?
“先生,先生……我妹妹她不懂事……”二郎追著趙瑾喊道。
趙瑾猛地回身盯住二郎,半晌,卻是輕輕一笑:“她不懂事?呵呵……今日,你便以‘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為題,做一篇文章,明日交給我。”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二郎怔住了,左思右想,卻是越想越糊塗。四娘方才的一段話,絕不像是從未讀過書的,可她自小眼盲,大字不識一個,究竟是從哪兒聽的那些話呢……
元娘與四娘坐在院子裡為驢車發愁,趙老爺不借,石頭哥也沒回,明天的兩桶梅湯該怎麼送到鎮上呢。“要不,我去表叔家借牛車來?”元娘想來想去,也只有大魁叔家裡有拉腳牲口了。
四娘也有點洩氣,下午與那酸腐的趙老爺鬥氣,肚子直痛。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牛車再慢,也能拉腳。只是要辛苦大郎哥早點起身往鎮上去了。
元娘見四娘點頭,就趕忙出了院子,往大魁叔家去。
不大一會兒功夫,四娘就聽元娘帶著驚喜的喊叫聲由遠及近,“四娘,四娘!咱們有驢車了!”
第三十九章 賣梅湯
張四娘聽元娘說完這驢車的由來,不禁一怔;這趙老爺倒是有個意思的人物。冰@火!中文。方才與自己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爾後又應承下,讓二郎帶著驢車回家……
他這麼做,反倒讓人覺得張四孃的行為舉止魯莽,小家子氣。
四娘笑著搖搖頭;說來她今日的口氣確實有點衝。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情況下,偏這東風苦借不來,再被人教訓偷奸耍滑,一股火騰地上來,沒能壓住脾氣。
臭脾氣?
想想也是,穿越前的張四娘就是個急性子。做起事來風風火火的,還特別要強,什麼時候都不肯甘於人下。這樣活著不僅自己累,也給別人帶來壓力。之前的那個男友正是因為不能忍受她這點,才與她分手的。
四娘想到這兒,便有了幾分釋然。喚來正圍著梅桶打主意的二孃,讓她帶著三十文錢和一碗梅湯給趙老爺送去,特意囑咐二孃,那梅湯不要錢。
二孃不願意跑腿,四娘只得拿出糖鹽浸漬的烏梅脯誘她前去。
到了晚上,張老爺子等人做完了地裡的活計,發現家裡多了頭驢。元娘只說是問村東頭私塾先生趙老爺借的。四娘原還擔心,張老爺子會問多少錢租用的,結果卻是隻字未提。只告誡明日趕集照看好人家的牲口,千萬別出了差池。
大房三房的人都鬆了一口氣,本也打算好,若張老爺子問起,大不了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他。都是為了這個家的生計,想他還是能理解的。
而二房的趙氏卻是圍著驢子滿心疑問,直到二郎對她使了個眼色,娘倆回屋緊關上房門。二郎這才將借驢的始末講與她聽。
趙氏嘖嘖稱奇,怪道:“這瞎子還能說出這種話?真真是怪事,我就說這丫崽子自從落水後就像換個人似的,不行,我得空兒去你姥孃家給她算上一卦,別道是有了什麼東西附在她身上了。”
二郎對自家姥娘做的行當很不以為然,若真能算得靈,為什麼兩家的日子都過得這麼清苦?當然,他這話絕對不會說出來的。他不會親手砸了姥孃家的招牌,讓他們沒的飯吃。
“不過,二郎,你說那瞎子手裡哪來的三十文錢呢?”趙氏從炕稍上劃拉一把瓜子,若有所思地嗑了起來。
二郎冷哼道:“左不過是那兩房人私下攢的錢。總不能是偷的搶的。”
“呸,誰說她是偷的搶的了。”趙氏一聽二郎說那錢有可能是兩房人傢俬攢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