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你的,不要聽他亂說。”
昌延神君搭在易腰間的手配合著妖王說話拍了拍,易覺出此時二人的曖昧,覺得不妥,就想掰開昌延神君的手去找被冷落的小灰,可是,他第一次知道昌延神君的力氣有多大,自己兩手可以撕開一小妖,但對上昌延神君,自己那手就和從前小細腿兒時沒什麼兩樣,只好看了一眼適才因為撕妖精撕得太興奮而被自己踢跑了的小灰,見他正睜著它那倆堪比驢眼睛的眸子看著自己這一邊的熱鬧,並無被忽略的哀慼之色,因此也就收回了視線同那小畜生一起看熱鬧。
“就算不是如此,你以為他還能對你有投懷之情了嗎?”昌延神君不禁面無表情,語氣裡更是聽不出他此時執的是什麼感情。
妖王聽到質問,卻沒有說話,看著易,兩人眼神相對,妖王似有說不出的千言萬語,可是易卻越看越糊塗。
“你……認識我?”此時這感覺易覺得無比熟悉,自己曾經似乎也是這樣,別人都認得自己,只有自己對著所有人是陌生人,而且大家還不告訴他,這種感覺……很苦。
“勿,到我身邊來。”妖王說著,一邊還向易伸出了手。
“呃……憑什麼?”這妖王真會說笑,自己又不認識他,憑什麼他讓咱過去咱就得過去。
“你曾經不是一直很喜歡我的嗎?”妖王似乎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表情一瞬陷入深沉,“如果不是晷宮立文,我也不會誤殺了你,現在一切真相大白,一切都是他在作祟,是他想要得到你而使的詭計……”妖王越說越激動,易很擔心他再這麼激動下去會不會一會兒一口血噴出來來個氣血逆流。
易轉頭去看昌延神君,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適才噴濺的小妖的血液,一滴滴匯成流從臉頰下留下,癢癢的,可是卻不想伸手去觸碰,只一瞬不瞬看著昌延神君,問道:
“他講的故事一點都不好聽,我們走吧,景爾還等著我們呢。”說著就要在昌延神君懷中轉身。
“勿——!”
妖王聲如嘶吼,嚇得剛轉了半個身的易一個停頓,正好鼻子撞到昌延神君的胸前,他胸前似乎藏著護心鏡,所以這一撞易真懷疑自己鼻子是不是被撞掉了。
“既然到了我的地盤之上,你想你們還能走得掉嗎?”妖王的聲音突然變得如鬼魅一般不真實,飄蕩在這漫雨霏霏的空氣裡,被無所走勢的風一陣亂吹,只聽得那聲音似乎帶上了回聲,一聲聲,直震得易覺得自己的耳朵快要從腦殼中湧出血來。
“洛心,他並不是勿,他只是在勿死去後跌入天湖時恰巧凝天地之氣而成的一顆天珠而已,所以……你放了他。”昌延神君握著易的腰身的手因為妖王適才的一聲嘶吼緊了緊,但面上仍看不出喜悲愁苦。
“不是勿?”
昌延神君點點頭,妖王卻笑了:
“你以為你這麼一說我就能信你?”
“我知道你不信,”昌延神君卻不緊張,只不緊不慢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勿乃是七界之中第一靈草勿草幻化而成,他的容貌,是七界之中無可匹敵的,可是你看他……”昌延神君眼睛斜向易,易隨著低了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心中自卑油然而生,臉上也即現悲慼。
“容貌可以改變,可他身上有些東西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妖王在昌延神君語落後,便將自己的視線一直鎖在易頭頂的那兩綹黃毛上。
似有所覺,難道這黃毛就是這妖王誤認自己是他故人的證據?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那兩綹黃毛,自己被嘲笑為醜八怪,這黃毛可是功不可沒呢,曾經想就此將它們扯下來,但是它們比野草還頑強,拔了又長,經過幾次拔了長、長了拔之後,易乾脆採取不理政策,任其生長,這黃毛倒是很識時務地真就瘋長起來,此時那黃毛就好似劉海一般,順著兩頰,雖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