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兩玄銀換腦袋,他還是選擇了腦袋。
“還不趕緊滾蛋,趁我沒改變主意!”趙折丟下最後一句話,再也不看那宗管家,跟著也進了內堂。
“你……”宗管家聳動著肥胖的身軀,無可奈何的哎呦了好一會,這才哭喪著臉起身,嘴上還想罵兩句出氣,卻看見廳外守堂的探衛掃眼瞧他,驚得趕緊一路小跑,向總堂外急行。
雖然跑了,可心中還在兀自大罵趙折,“先前與自己稱兄道弟,說什麼來了總堂見過滅獸使柳大人,就萬事大吉,可轉眼間就翻臉不認人,真他孃的倒黴透了,回去還不知道怎麼和老爺交待。”
…………
“趙折,速去準備飛舟,我要離開洛安。”趙摺進來的時候,柳大人正在披盔帶甲。
趙折也不多問,道了聲“是”,卻又聽見柳大人說:“還是算了,備踏雲駒吧……”
趙折微微愣了一下,忙道:“大人要遠行,還是飛舟的好,天上荒獸多,卻追不上飛舟,踏雲駒雖是良馬,可在陸上疾馳,易有危險。”
趙折跟隨滅獸使柳大人來東部四郡上任,三年有餘,一直是柳大人的親衛,遇見這事,他必須提醒柳大人一句。
若是柳大人受了傷,他便算是失職,甚至被革職查辦。
“走軍道,有什麼危險。”柳大人有點不耐煩,“你們平rì去其他三郡,不也騎馬麼,莫要再多言了,過些天我便回來,有事鷂燕聯絡。”
“是,大人。”趙折見柳大人要堅持,他也沒什麼法子,轉身便出了內堂,為柳大人備馬。
趙折清楚,柳大人夜半三更,就急著匆匆的離開洛安郡,多半與他懷中那聲脆響有關,他聽得出來,那響聲來自於滅獸營的傳訊令牌。
不同事務的令牌可發出不同的響聲,代表不同的意思。至於柳大人懷中的這聲脆響,趙折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不過他可不會去探究,他的職責,只是聽命於滅獸使,並護衛滅獸使安全,其他的事情不得多問。
一刻鐘後,柳大人披甲上了踏雲駒,如箭一般,獨自一人疾馳而去。很快,出了洛安郡,上了東面去東林郡的軍道,行了十餘里後,轉而折向南,直奔寧水郡而去。
…………
早晌午的rì頭,照shè在聶石的臉上,似是察覺到一絲暖意,熟睡的聶石猛然間睜開眼皮,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儘管離開軍中許多年了,可他依然保持著老兵的機jǐng。
謝青雲本就快要醒了,聶石這一起身,他也聽見了響動,悠悠的睜開眼睛,懶散的伸了伸腰,折騰了一會,這才爬了起來。瞧著一旁的酒罈子散了一地,小少年醉了一夜,有點暈。
“還好沒弄錯,喝酒誤事,糟糕至極……”聶石瞧著手中的兩枚令牌,自言自語。
酒勁過去,清醒過來,聶石又變作了石頭臉,說話也冷冷淡淡,聽起來像是在自責。
謝青雲本就暈乎乎的,瞧老聶這般,就更暈了:“這是?兩個牌子,什麼東西?”話才說完,就想起了什麼,忙問:“滅獸營的傳訊令牌?什麼時候捏碎了一個?”
“似乎是半夜之時,記不清了。”聶石搖頭:“這枚碎的專用來聯絡滅獸使的,若是碎了另一枚,來的就是探衛,那便麻煩了。以後記著,有大事時,切莫喝酒,入了滅獸營,無論何時,都不得飲酒,明白麼?!”
謝青雲雖然暈著,但也肅然jǐng醒,認真聽臨教誨,正因為老聶是好飲之人,他說得這話,才更有分量。
不過jǐng醒之後,小少年又眨了眨眼,笑呵呵的瞧著聶石手中還沒碎的那枚令牌問道:“老聶,那什麼,要不這枚令牌也用了吧,我有個人選,不知道你能不能舉薦他去滅獸營,他可是天才中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