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拐去,進入一間小房間裡,只見一張木床,一個圓凳依然靜靜的擺在屋裡,就連擺在床頭的小藤箱和掛在牆上的那柄單刀也都還在,唯獨於梵竟不知到哪兒去了。
龔江喃喃道:“這孩子,跑到哪裡去了?”
他走出了小房間,高聲呼道:“梵兒,梵兒,你在哪兒?”
從屋後的天井裡傳來了於梵的答應聲:“師傅,我在這兒。”
龔江循聲而去,過了一條短而狹窄的通道,來到了天井裡。
他一踏入天井裡鋪著的青石板上,只見於梵赤著上身,穿了一條短褲,正蹲在井邊汲水。
陽光照在於梵那結實而白皙的背部,反射出一片瑩白的油光,他蹲身立在井旁,三把兩把的拉起滿滿一桶井水,然後舉起木桶把裡面的井水傾倒在身上。
井水從他的臉上流下,滑過他那健壯的身軀,灑落在青石板上,發出“嘩啦啦”一片水聲。
龔江的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靠在木柱旁坐了下來,抱著雙腿,含笑望著於梵。
於梵放下了水桶,用右手在臉上抹了一下,也不管身上的水珠仍在滑落,回頭見龔江走來,問道:“師傅,那兩個人走了?”
龔江的笑意一斂,微微點了點頭,問道:“梵兒,你在生氣?”
於梵道:“沒有啊!”
龔江望著他那張英俊中帶著一些稚氣的臉靨,輕輕嘆了口氣,道:“梵兒,你不用騙我,我曉得你是生氣了,你在氣我那樣軟弱……”他的話聲微微一頓,見到於梵默然無語,於是繼續說道:“其實你弄錯了,若是隻有我一個人,我縱然明知不會是他們的對手,也會跟他們一拼的,可是,為了你,我不能那麼做,那樣做會害了你一生的。”
於梵憤憤道:“他們太欺負人了,我才不管他們是什麼漠北雙兇,一定要跟他們拼了。”
“唉!”龔江輕嘆一聲,道:“梵兒,你的年紀太輕,不會曉得事情並不像你所想的那麼簡單,別說是你,就是老夫我,來個十八、二十個,也不是人家的對手,與其被他們白白殺死,又何不忍耐一下?”
於梵道:“這口氣實在叫人難以忍受!”
龔江道:“老夫也曉得你的心裡不好受,可是遇到這種人,我們總得忍受下去……”他嘆了口氣,道:“你以為我的個性一向是這麼軟弱?我年紀輕的時候,脾氣比你更壞,動不動便跟人兵刀相見,終於被人打斷了一條腿,這才痛改前非,不再與人爭強鬥勝。”
於梵道:“只要出了這口氣,就算被他打斷腿又有什麼關係?”
龔江搖頭道:“梵兒,你這樣想是錯了,要知你被人打斷一條腿,將來還能做什麼?你這。輩子等於完了。何況這賀氏雙兇毫無人性,當年他們倆闖進華山幾乎把整個華山的道士全都殺絕,屍橫遍山,鮮血染紅了數千級石階,事後點了一點,有三百多具屍體,你想,他再多殺一兩個人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你的年紀還輕,將來還有一番作為,若是葬身在他們之手,多不合算?”
他長長呼了口氣道:“所幸他們還要我替他們打造暗器,曉得殺了我之後,天下便沒有第二個人能打造那麼精巧的奪魂神釘,這才放過我們……”於梵沉吟一下,問道:“師傅,他們這樣兇殘,難道武林中沒有人出來懲治他們嗎?”
龔江道:“若是論武功來說,他們雖是一流高手,卻也不能說天下沒有敵手,比如少林的圓慧大師,雁蕩的鐵陀行者,武當的銅冠道長,還有江南大俠藍輝雄等正派高手,每一個人的武功都超過他們……”於梵道:“這些人既然稱為正派高手,難道眼看漠北雙兇把壞事做盡,都不出來懲治他們?那還算什麼正派高手?主持什麼武林正義?”
龔江苦笑道:“梵兒,事情沒像你想的那樣簡單,他們這些高手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