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腿不聽使喚了。”
老人輕聲道:“腿骨斷了,待會兒我幫他接上,我還是先帶你去找你們的夥伴吧。”
高樵眼眶通紅,也不曉得哪兒來的力氣,冷不丁揀起落在地上的刀,手起刀落,一顆頭顱已然落地。
老人眉頭緩緩皺起,卻沒阻攔。一陣哀嚎聲中,十多顆人頭已然落地。
血水濺了高樵一身,連程罕都看傻了眼。
老人嘆息道:“解氣了就走吧,背起你這朋友,我境界太低,沒法兒帶你們去,三十多里地呢。”
高樵拋下刀,猛地雙膝跪地,沉聲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老者自嘲一笑,“以後修道有成,別想著用我草河老頭兒入藥就行了。”
老人揮手卷起程罕,輕聲道:“你就自己走吧。”
可高樵卻跑過去把程罕搶在自個兒背上,輕聲道:“池子跟程罕都給我擋了刀,我要自己揹他。對了,池子怎麼樣了?就是找前輩求救的那個人。”
老人輕聲道:“那個少年人渾身上下十幾處刀傷,失血過多,雖未傷及根本,卻也損耗不少氣血,比我你們兩個,傷勢重多了。”
高樵揹著程罕,焦急道:“煩勞前輩帶路,我們三個一同離鄉的,現在也得在一起!”
老人笑了笑,領著高樵往茶棚方向去。
可他們不知道,他們前腳剛走,隨後便有個灰衫中年人憑空出現。
中年人看著十幾具無頭屍身,大手一揮,十餘山匪的魂魄便被招來。
只見這中年人長大嘴巴一同狂吸,數道魂魄被被其吸入口中。
中年人自言自語道:“今年倒是有些意外之喜,那個跑掉的小畜生,居然身懷靈寶?”
茶棚之中,劉景濁臉色緩緩陰沉下來。
先前想要拜入玥谷的少年人,怕是沒有一個是走到玥谷的。
好算計,最後三百里是一場試煉,過不了那是命數,說明與玥谷無緣。
真是好算計!
馬黃已經跑去屋子裡,準備了幾味滋補元氣的草藥,這會兒就在自家茶棚熬製草藥呢。
劉景濁將池媵放去自己睡覺的簡易床板上,然後開始起鍋煮麵茶。
還沒等做好,馬黃已經端著藥碗來了。
瞧見劉景濁這會兒居然在煮麵茶,馬黃沒好氣道:“我跟我爺爺在這路上近二十年了,最近這段兒壓根兒沒人,你就別瞎忙活了。你要是實在是路費不夠,我給你!”
劉景濁笑了笑,沒停下手中動靜,只是輕聲道:“馬黃,讀過書嗎?”
馬黃吹著碗中藥湯,想了想,開口道:“早年間被捉去城裡,隔壁就是學塾,所以聽了好多,後來爺爺尋了一本兒蒙學讀物,我在上面認的字兒。”
劉景濁點點頭,走去大包袱那邊,看似是在包袱裡翻找東西,其實是在手心乾坤玉中取出來一本書。
轉身遞給馬黃,劉景濁笑道:“早年間遊學路上,遇到過一個北境道士,他見我身體孱弱,便給了我這本強身健體的功法。”
馬黃嗤笑道:“不想白拿我的錢,拿這個糊弄我?”
說是這麼說,卻還是一把搶過來。
劉景濁笑了笑,走去池媵那邊,一手抵在其額頭,然後輕聲道:“雙手託天理三焦,意想三焦通暢,兩掌上託氣從關元提至天突,兩掌下落氣從天突降至關元……”
一通言語下來,壓根兒不帶喘氣兒的。
馬黃愣了愣,總覺得這怎麼像是氣息遊走經絡的走向。他仔細看了看劉景濁,瞪眼道:“你別是憋著拿我跟我爺爺入藥的裝蒜的煉氣士吧?”
劉景濁笑道:“那個道士告訴我,勤練此法,百病不侵,我還需要拿你們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