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畫符的道士,小小二境修為,若不是身旁跟著個劉景濁,在這破地方說話都不敢大聲,我能有什麼機緣?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有機緣,你也得問我想不想要啊!貧道雖然是個出家人,可我還年輕,不想死。勞什子機緣,哪兒有命重要?
腦袋換了個方向,又嘆了一口氣。
劉景濁心滿意足的拎著酒葫蘆出來,已經把這酒鋪酒窖騰乾淨了,估摸著這酒鋪東家明兒就會掛出來一道幌子,有神仙來打酒了!
張五味緩緩起身,無奈道:“打了多少酒?你釀酒去了吧?”
劉景濁一拍酒葫蘆,“不多不多,最多裝了一千斤。”
張五味猛地轉頭,“多少?”
想了想,又看了看劉景濁的酒葫蘆,估計又是個什麼寶貝吧。
算了算了,你說多少就多少吧。
張五味輕聲道:“到底要去哪兒?還有那個鐵匠哪兒去了?”
劉景濁微笑道:“他呀,躲在西邊兒的山溝裡,離我們至多三十里地。只不過他現在可不敢出來,他要是敢露頭,我就敢打死他。”
事實上只要劉景濁心念一動,留在童鉞體內的劍氣當即便會送他歸西。
張五味疑惑道:“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呀你。”
劉景濁懶得搭理他,只不過一直在想,他的機緣是什麼?
沒走幾步,劉景濁忽然噴嚏不止。
“這是哪個王八犢子在後邊兒罵我呢?!”
張五味猛然頓足,訕笑道:“那個,我在這兒等你行不行?”
劉景濁點點頭,“好啊,那待會兒童鉞來弄死你,到時候做了鬼也別找我。”
年輕道士幾步上前,一幅捨我其誰的模樣,斬釘截鐵道:“朋友之間,當赴湯蹈火,貧道與你同進退。”
劉景濁輕聲道:“存放神石的地方,離這兒也不遠,剩下兩人已經到了。我身上有遮掩天機的東西,他們感知不到我的。”
張五味愣了半天,試探道:“那就是說,要幹架了?”
劉景濁微笑道:“去瞧瞧就知道了。”
走著走著,忽然飄起來了雪花兒,不多一會兒就成了鵝毛大雪,很快地上就鋪上一層白毯子。
張五味撇嘴道:“什麼鬼天氣,冷不丁就下雪了。”
劉景濁笑道:“算此地天時,正月還沒有出去了,不下雪下什麼?”
張五味一愣神,這個自個兒還沒有發現。一來此地就在那鬼怪橫行的大夜當中,哪會兒是什麼時辰都鬧不明白,更不說過年什麼的了。
不過年輕道士還是咧嘴一笑,輕聲道:“那就是天時正兒八經恢復正常,老百姓終於有活頭兒嘍。”
劉景濁聞言,也是沒忍住一愣,隨即大聲笑了起來。
劉景濁忽然說道:“你出過神鹿洲嗎?”
張五味搖搖頭,伸手去接雪花,可一片晶瑩入手即化。
“我連青泥國都沒有出過,小時候一直住在破破爛爛的道觀裡,後來師傅走了,我就到青泥城討生活了。”
劉景濁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第一次見到九洲輿圖,想的是什麼?”
張五味還真的認真想了想,然後笑著說道:“嚇了一跳,然後就覺得天下真小,竟是在這一張紙上就放的下。後來,又覺得天下真大,神鹿洲在紙上看只有巴掌大一塊兒,那青泥城,是不是隻有毫毛大小,那我呢?”
年輕道士反問道:“你呢?”
劉景濁笑道:“當時想的是,天下好大,我得去走走。後來發生了點兒事,不想走也得走了。”
劉景濁忽然轉過頭,那傢伙居然在分神鑽研術法,極其認真。
年輕道士訕笑道:“打架我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