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襁褓中的女嬰正被一個黑衣人抱起,邁步出門。
大廳之中走出箇中年人,手持一塊兒金燦燦的珠子。
中年僧人一閉眼再睜眼,荒廢宅邸依舊是荒廢宅邸。
他知道,那枚金燦燦的珠子,是佛骨舍利。
他嘆息一聲,“自作孽,不可活啊!”
話音剛落,中年僧人橫跨萬里路程,飄飄然落在摩珂院中。
那位首席法師,剛剛講完經。
這位掌院法師叫來個小沙彌,輕聲道:“我要閉關,天塌了也別找我。”
…………
婆娑洲東海,淨伽河入海之處,一座喚做別就城的小城裡,有個正在搗藥的小姑娘,十來歲的模樣,穿著一身粗布做的衣裳,光著腳,曬得黝黑。
小姑娘是個孤兒,在這別就城裡並無親人,她是被個老艄公自海上撿回來的。也沒個名姓,便隨了老艄公姓曹,起了個極其常見的名字,叫曹花花。
可惜,老艄公死得極早,如今曹花花得靠自個兒想法子才能活著。
小姑娘正在河畔小船搗藥,這是她好不容易學來的一門手藝,以白布蘸著藥水貼在傷處,有祛疤功效。當然了,只是小疤痕,大疤痕是沒用的。
一道蘸了藥水的白布賣十文錢,她買布要五文,買藥得三文,所以一道白布,也就賺兩文錢。
可曹花花一天撐死了做個四五十份,刨去吃穿用度,攢不下多少錢的,畢竟如今一塊兒饅頭都得兩文錢了,隨隨便便一碗麵,十四五起步。
有個儒衫老者不知何時站在了岸邊,老者身邊還站了個年輕人。
老者衝著小姑娘一笑,問道:“苦嗎?”
曹花花猛的轉頭,略微一愣,隨後繼續忙活自己的,只輕聲道:“不苦。”
老者又是一笑,邁步走去船上,低頭看了看旁邊放的草藥,輕聲道:“這秋後連錢草要陰乾再搗碎,才有少許祛疤之用,不過多得還是用以熱毒癰腫。”
小姑娘這才好奇轉頭,輕聲道:“你懂藥理?”
老者點點頭,“我是讀書人,多少懂一些。”
老者直起身子,忽的語氣變得犀利起來:“想頓頓吃飽飯?日後還能當神仙,長生不老嗎?”
小姑娘猛的抬頭,沒有半點兒遲疑,立刻點頭。
“願意,當不當神仙都行,能吃飽飯就好了。”
儒衫老者點點頭,隨手一揮,手中便多了一柄芭蕉扇。
把那比小姑娘還高的芭蕉扇遞去,老者輕聲道:“既然如此,日後你曹花花就是羅剎女了,與燕兌一左一右,為帝者護道。”
儒衫老者抬頭看向天幕,笑道:“那就已經十一人了,還差一人,該是誰呢?”
………………
二月二龍抬頭,不過婆娑洲明顯並無此說法兒。
有個青年人提著一隻燒雞,不顧街上行人那要殺人的眼神,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那座鬼宅。
鬼宅之中確實有鬼,但鬼魂並非是宅子主人,只是個鳩佔鵲巢的野鬼而已,女鬼死的早,所以瞧著年輕,二十來歲的模樣,不算好看,也不難看,相貌規規矩矩。
兩月相處,女鬼帕糯覺得自個兒與那個顧念魚是朋友了。
眼瞅著那傢伙提著一隻燒雞回來,帕糯簡直是不敢相信。
她抬起手指著顧衣珏,問道:“顧念魚!你膽兒很肥啊?敢在象城吃飛禽,不怕被人打死?”
顧衣珏順手撕下一根雞腿,剩下的全都給了女鬼。
“既然有人賣,說明不犯法。再說了,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特別能打嗎?象城那閻家主不也才是個煉虛修士,我打死他,玩兒似的。”
帕糯撇嘴不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