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巖推開的第二扇門,是大瑤王朝的門戶。
瞧見玄巖走進,國師晏河與皇帝曹秀齊齊起身,對玄巖抱拳。
老道士笑著揮手虛按,同時開口問道:“攔著你去與趙坎交涉,不是要阻止什麼,只是覺得你們可以暫且等一等,起碼看一下其餘王朝的打算吧?”
大瑤皇帝搖搖頭,笑道:“我就沒指望過其餘王朝,除卻景煬之外,也就新鹿王朝算是有骨氣的,但他們左丘家太作踐自己,都不敢自稱皇帝,那這個王朝有什麼用?”
玄巖一笑,淡然道:“先不要著急,這不就是來商量了嗎?商量好了不就行了?”
某些人,明知道明日大水要衝破堤壩,可他無動於衷,因為水淹不到他。即便是水淹來了,實在不行,活在水裡不就好了?
但也有些人,天生喜歡清爽,不願活在水中。
曹秀做了個請的手勢,笑著說道:“好不容易有機會能與玄巖道長一敘,可不能讓你這麼容易就能走。”
玄巖感慨道:“你們還是膽子小了啊!瞧瞧人家劉景濁,都敢讓坐鎮一洲的道人給他傳信。論年紀城府,你與劉景濁差不了多少吧?”
四十三歲,凡人而已,但幾乎是把合道境界的問道宮晏河握在手中,一般人做得到?
曹秀笑問道:“道長透個底兒,準備放多少張椅子?”
玄巖倒也不隱瞞,笑著說道:“十二把交椅,按照那位小祝融的意思,是六丁六甲,陰神
玉女六位,陽神玉男六位。”
曹秀啞然失笑,搖頭道:“我們哪個可以稱之為玉男玉女啊?”
玄巖笑道:“所以啊,等商議完你們王朝之劃分界定、山君水神品秩之後,再來商議你們各大勢力之間往拒妖島增添人手一事,之後那些舊一流勢力就可以走了,咱們也就可以商議座椅之事。”
說著便起身,晏河忽然問了句:“道長有意讓人皇入主這座宗門?”
玄巖搖搖頭,“他是不會出任的,況且說白了,你們現在也瞧不上他。就盼望著日後你們求他坐上那把椅子時,人家願意坐吧。人間最高處在我們十二個老東西死了之後,至少幾十年內,會是十二席議事的局面。當然了,前提是你們守得住人間。”
這話換做別人說,是有點兒風涼話的意思,但在玄巖嘴裡說出來,再正常不過了。
活著操勞八千年,死了要是還的操勞,那算什麼?
再者說,死都死了,想操勞也沒那操勞的本事了。
之後玄巖依次去了其餘王朝的院子,說話當然就沒有那麼溫和了,走走過場,起碼看起來一視同仁嘛!
漫漫長夜,等他返回湖邊,已經快要天亮了。
陸吾與喬崢笠正在下棋,玄巖老道走去一邊,笑著說道:“與你們預料之中差不多,多少有點兒讓人失望啊!”
喬崢笠落下椅子,笑著說道:“前輩,給你說個有意思的事兒?”
玄巖點了點頭,喬崢笠便說
道:“打個比方,沒有遇到事兒的時候,一個景煬王朝琉璃州人到了琉璃州外,說的就是我是琉璃州人。到了景煬之外,說的就是我是景煬人,到了中土之外,自然說的我是中土人。要是遇上事兒了,琉璃州人在外人人喊打的那種,再有人問他是哪兒人,他會說,我是中土景煬人,也是琉璃州人,可琉璃州好幾個縣呢,我不是琉璃州城人啊!”
陸吾哈哈一笑,“比喻恰當,有好處都想著沾光,有壞處,避猶不及。”
如今九洲,大半人是這樣的。
八千年養了半籠子白眼狼,還是不敢衝著外人嚎叫,對自己人下嘴極其狠毒的白眼狼。
很快,天亮了,第二場議事開始。
這次沒有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