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點頭不止,“是!”
姜柚呼一
口氣,心中一句娘咧!但沒說出來。
趙長生則是滿臉疑惑,心說你姜柚怎麼也學著別人打啞謎了?是誰啊?
姜柚輕聲傳音道:“我們離洲人,大多都知道個湯江號子,就是我唱的這個。號子裡邊兒那個盼歸舟到白頭的人,就是這位女鬼姐姐了。”
等到女鬼慢慢平復了下來,又起身重重握住姜柚手掌,哽咽道:“能不能把這號子寫給我?”
姜柚點了點頭,“能。”
從乾坤玉中取出紙筆默寫,趙長生則是問了句:“你怎麼到這白水洞天的?那你最終,知道你夫君的訊息了嗎?”
女鬼點點頭,“我死後一道執念太重,魂魄不散,就成了鬼了,但不能遠離梨樹林,就那樣過了幾十年,後來碰見了個神仙老爺。那神仙老爺好像知道我的過往,便帶著我去,斬殺了湯江一條人魚。神仙老爺說,我夫君沒有負我,是湯江之中一條人魚……把他吃了,用以增長境界。因為我夫君年幼時機緣巧合之下,吃過六根清淨竹的竹筍,吃了我夫君,人魚便能消除心中魔障、重開五識。報仇之後,神仙老爺便把我丟入白水洞我要是再等等,不害人,積善緣,一定會碰到夫君的轉世身來此,我……我一直在等的。”
姜柚輕聲道:“一定能等到的,一定能!”
趙長生也問了句:“你說的那個神仙老爺叫什麼你知道嗎?”
女鬼輕聲道:“只聽那神仙
老爺隨行之人稱呼其為劉大哥,我也稱呼其劉先生。不過劉先生是稱呼那隨從少年為長風的。千年已過,也不知道神仙老爺是否健在。”
趙長生沉默了,姜柚筆也是一頓。
姜柚低聲道:“不在了,都已經去世幾十年了。你說的劉先生,應該是我師父的爹,叫做長風的少年人,應該是我師公了。”
這個時間有點兒對不上,據姜柚所知,師傅的爹應該只有幾百歲才對,可這是千年前的事兒啊!
但長風二字,足以說明二人身份了。
女鬼當即下跪,哭聲不止,“原來是恩公之後,那恩公的兒子,也就是姑娘的師傅呢?還好嗎?”
姜柚咧出個笑臉,“我覺得很好。”
最後姜柚與趙長生跟去了女鬼那座山頭兒,結果碰見了個熟人,權當沒看見,也沒告訴女鬼自己認識。
是八業廟少主,秦棟。
被綁在一處牌坊下,不知多久了。
白水洞天的最後一站,姜柚與趙長生到了那座杏花庵。
老和尚就盤坐廟門,見姜柚提劍至此,便問道:“人已送回中土,難不成因果仍不能消?”
姜柚冷聲道:“別人的因果消了,我的沒有。”
白舂姐姐是永遠的青白客棧大掌櫃,許臨走後,特別是知道許臨已死,白舂日日魂不守舍,桃子看得多心疼?
消因果?想得美!
也不理會那和尚,姜柚手提凡劍,一道炙熱劍光斬出,廟門應聲碎裂。
和尚苦笑一聲,“總是消
了吧?”
姜柚本想說一句不可能,可她瞧見了站在廟門後邊兒,嚇得手腳發抖的兩隻螃蟹精。
她只得沉聲道:“我這裡,算是消了。”
桃子日後要不要來,那我不知道。楊姐姐日後會不會來,我更不知道。
等到姜柚走後,兩個小和尚才出門。
“這姑娘,跟給我們起名字的那個劍仙老爺,咋個這麼像?那把劍也像,只不過那個劍仙老爺是揹著斷劍。”
和尚聞言,如遭雷劈,當場又是一口血水噴出。
他只覺得無數記憶湧入腦海之中,彷彿都要把頭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