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是八年,那就是說,劉景濁心中的決戰之時,就是在八年之後了。只是劉景濁到底是否會退守,葉蘆臺猜不到,也不敢猜。
但有一個不難猜出的事情,想必大多數人都已經猜到了。
年紀大的要開始往進填命,年輕且天賦不錯的,會陸續返鄉。
七姓家主、老祖,近千歲還是登樓甚至還是煉虛的,就得先死。
聽著有些殘酷啊!可讓葉蘆臺去評價的話,他劉景濁是做了這個決定之後,才有了點兒人皇樣子。
不過說來也有意思,假如是八年,那不正好是他劉景濁登島的第十二年?又是一個本命年?
過了沒多少日子,一個風雪肆虐的夜晚,子時,換防了。
霍犬年一改往日模樣,下手極其狠辣,衝殺在最前方。
第五個年頭兒,年年過年讓我們過不好,也該換我們了吧?
第一條戰線,南北一萬五千裡。三十登樓修士,二十揹著劍匣、兩臂各有百丈長刀的木傀儡,還有十艘過境如犁地的劍舟。
第二戰線,兩艘巨船,四艘劍舟,百艘戰船,還有幾年來磨合到幾乎心意相通的一百二十支煉虛牽頭的支援隊伍,十處戰場各十二支。
如今凡是元嬰之上,都在第二戰線,戍己樓的軍令是,第三戰線的普通戰場,只能用於收割漏網之魚。
朽城城頭軍帳,不差先生沉聲道:“十位妖王技癢久矣,可以帶著你們的人下場了。”
朽城這邊,百頭登樓大妖領銜,落在海面便各自現出原形。
年三十兒,其餘地方都在守歲,拒妖島人在戍邊。
禍鬥與不差先生並肩站立城頭之上,一身黑袍的漢子笑問道:“開始去了嗎?是鹿妖走過的那條路?”
禍鬥笑著說道:“其實不止那條路。對面那位太聰明瞭,我敢肯定他已經猜到了,所以即便不止一條路,走得也會很慢,估計是要用個幾年時間的。”
不差先生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道門現在能承受多少合道過來?”
禍鬥開口道:“比九洲合道數量多不到哪兒去,不過其中有九個與我一樣,是被九洲天穹壓制的開天門境界,戰力,尋常合道休想與其一戰。”
開天門境界,即便是放在外面那四洲,一樣是稀罕貨,八荒也就二十餘而已。
至於大羅金仙,明面上有兩個。
其實不算少了,天外四洲,除卻道宮有八尊大羅金仙,各洲五個六個撐死了。
可那四洲隨便一洲,都與九洲八荒加起來的版圖差不了多少!
不差先生哈哈大笑,“都以為是來,可我們偏偏是去!”
九洲是人間根本,中土是九洲根本,欲取九洲,先取中土!
一道寒光折返回了拒妖島,落在了戍己樓頂上。
年輕人拿起酒葫蘆,灌了一口酒,隨後將酒葫蘆遞給身邊女子,又拿出來了另外一隻酒葫蘆,微笑道:“我弄了個新的,孃親的酒給你留了一成。曉得你不愛喝酒,權當念想嘛!”
龍丘棠溪板著臉,冷聲道:“不要!”
劉景濁也板著臉:“你給我拿好!我可告訴你,這葫蘆就咱倆嘴對嘴喝過,別人誰都不行,灑灑也不行!”
龍丘棠溪愣了愣,還是接過了酒葫蘆。
她輕輕靠在劉景濁肩頭,聲音極小:“我不想弄得像是生離死別,但你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管有多難,你一定一定要回來!記得姜柚第一次到青椋山嗎?我還會打著燈籠,給你指路的。”
劉景濁知道她說的不是從拒妖島回來。
他笑著點頭,“放心吧。”
龍丘棠溪抿了一口酒,輕聲道:“會不會有你的唾沫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