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長得快,沒滿月之前說是一天一個樣都不為過,等到容家擺滿月酒的那天,龍鳳胎已經出落得玉雪可愛了。
段艾晴為了能夠抽出足夠的時間來參加孩子們的滿月酒,特意提前幾天將工作處理完畢,然後擠出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提前來了容家幫忙。
安檀也是特意跟林喬換班,這才在工作日湊出了完整的一天,見段艾晴來了,欣喜之餘也有了然:“容宴西已經告訴過陸知節了,我想他一定會來的,無論是為了周全禮數,還是為了見你。”
除了寄送到度假村工地的請柬,容宴西也曾經特意挑了個訊號相對較好的時機,給他打過一通電話,他們具體說了什麼,安檀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結果並不差。
因為容宴西從書房裡出來後,面帶微笑對安檀說過:“他們會有個好結局的。”
安檀沒有向段艾晴透露這一點,而是先問她:“你想好了麼?”
段艾晴斬釘截鐵地表示:“想好了,沈舟那邊已經拒絕過了,他說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沒有太失望,我怕他還有誤會,特意陪他去把戒指給退了,還好他沒扔發票,就是場面有一點尷尬。”
其實何止是有點尷尬,店員簡直是把她和沈舟誤認成表白失敗,所以鬧矛盾來退戒指的情侶了,當時就把他們兩個好一通勸。
段艾晴態度堅決,是非退戒指不可,沈舟身為花錢的那一個,反倒是情緒低落,無甚所謂,他只是透過這一遭看出來了,她對自己真是半點意思都沒有,別說男女間悸動了,連友誼都一般。
安檀有點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意思,得知戒指已經退了,沈舟更是多半已經死心,便也不再拘泥於這個問題,而是說:“你來的正好,幫我推個嬰兒車吧。”
段艾晴立刻也有了事做。
嬰兒車是雙人的寬敞版型,兩個剛滿月的小孩子坐在裡面綽綽有餘,中間還能擺個他們都喜歡的毛絨玩具。
安檀仔細的拉下小車的蚊帳,將他們兩個遮得嚴嚴實實,然後才又牽起了小容易的手,她自己就當過姐姐,所以更能夠理解姐姐的心情,生怕這孩子會因為多了弟弟妹妹,就覺得失落。
與此同時,陸知節也提前抵達了辦滿月酒的度假酒店,他是可以先去容家一趟,然後再過來的,奈何近鄉情怯,還是讓司機改了道。
家裡添龍鳳胎本是值得慶賀的喜事,況且還是容家這樣人丁稀少,但卻貴不可言的豪門。
因此受到邀請的賓客都頗為重視,不乏提前抵達酒店,藉機跟其他人先寒暄一番的,其中就包括沈舟,梁氏式微後,他所在的證券公司蒸蒸日上,儼然有取代對方地位的意思。
兩人所在的行業是井水不犯河水,按理說也就是個點頭之交,但他們兩個一見面,氣氛瞬間就降到了冰點。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當他們是有舊恩怨,便沒多說什麼,寒暄幾句就悄悄換了地方。
陸知節大夏天的在工地上曬了小半個月,膚色又黑了一個度,但與之相對的,他對國內建築行業的瞭解也逐步加深,再回到公司裡,也不會有人覺得他懸浮不接地氣了。
沈舟身穿淺色西裝,戴一副新配沒多久的金絲邊眼鏡,和這樣的場合十分相符,他看了看陸知節,選了個相對禮貌的開場白:“陸先生這陣子看起來真是辛苦了,不知道之後還走不走?”
“不辛苦,命苦。”陸知節冷颼颼的說完,抬手推了下眼鏡,免得眼鏡腿滑落,會遮不住臉上被曬出來的痕跡。
沈舟察覺到他的敵意,不失苦澀的笑了一下說:“你是還在記恨我向段艾晴表白的事吧?”
陸知節靜靜注視著對方應聲:“是,我不理解你為什麼非要這個時候向她表白,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