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稀裡糊塗,莫名其妙地跑來機場送了個陌生人一趟,一個疑惑都沒得到解決不說,反而自尋了煩惱。
是啊,她到底想要什麼呢?其實她自小生活優渥,根本沒缺過任何東西,真要說有過值得在意的遺憾,那也是在感情方面。
目光悄悄移向身側。
顧歸帆看起來也是若有所思,只是不知道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她將冰塊徹底融化,喝起來跟中藥沒什麼區別的美式扔進垃圾桶,藉機發出聲音問他:“你要是在這裡過夜,我先走了。”
梁小姐進安檢口有一會兒了,他再在這裡站下去的話,真是跟要變成石頭沒什麼區別,若非容易篤定他們過往沒交情,這時怕是要誤以為他是在依依惜別了。
顧歸帆回過身:“抱歉。”
意味不明的兩個字被他莫名說出了繾綣意味。
容易疑惑了揚了下眉毛:“你不會真得……對梁小姐有意思了吧?”
一見鍾情並非是值得大驚小怪的罕見事,但若是發生在顧歸帆身上就未免太稀罕了,他這樣理智的人竟然也會有感性一面麼?
“沒有。”顧歸帆毫不猶豫地否認了,他扯了下嘴角,不失平和的說,“我只是覺得談戀愛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好的時候如膠似漆,不好的時候要麼一拍兩散,要麼糾葛不斷,挺無聊的。”
這話說的老氣橫秋,勉強算是符合他的年紀,但別人說這話也就算了,由他來說實在是哪裡都透著彆扭。
容易欲言又止地反問:“你很有經驗?”
顧歸帆沉默了。
他要是很有戀愛經驗,就不至於在飯局上答得那樣僵硬了。
容易抿嘴一笑,當時就想嘲笑他幾句,可話到嘴邊,她忽然想起自己也是一樣沒空談戀愛,或者說是沒心思去跟異性接觸,連忙又把翹起的嘴角給壓回去了。
小聲些,這種事情可不光彩。
顧歸帆的私生活比容易也豐富不到哪裡去,自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見時間還早,習慣性地表示:“我送你回去?”
容易行雲流水地接話:“不用,我的車修好了。”
按照之前的套路,顧歸帆只要再接一句“再見”,他們兩個就能真得再見了,但他今天不按套路出牌:“那我們是不是也該跟他說一句再見。”
他話音很低,只有身邊的容易能聽清楚,她心領神會地沒有說話,而是順著他目光所及的地方看了過去。
只見跟他們隔著約莫兩盆綠植遠的地方,一道看起來很有幾分落寞的身影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他有著跟顧歸帆相差無幾的身量和憂鬱的側影。
偶有路過的女性旅客會在他身邊駐足,可見對他的相貌還是持欣賞態度的,只不過全都是欣賞一下就算,沒有哪怕一個會停下來同他搭訕的。
大概是怕打擾到他憂鬱的造型吧。
容易看了一會兒,覺得不能就這麼放過他,邁步向他走了過去。顧歸帆勸阻了一句,見她置若罔聞沒效果,當即也跟了過去。
兩個人一起停在了顧正明旁邊,見他面沉如水,彷彿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但一雙眼睛還在盯著安檢口,不約而同地在心中腹誹了一句:早幹什麼去了!
容易清了清嗓子:“好巧啊。”
顧正明彷彿是在切換人格,立刻接了句:“不巧,我在等你。”
這句臺詞往往是出現在撩閒的場景裡,用在這裡實在是不太合適,而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劇了啊?
容易無聲地在心中吐槽完畢,開口時態度冷淡的當沒聽見這句話一樣往後接:“所以你不打算立刻買下一趟去米蘭的機票,然後把梁小姐追回來麼?”
既然是要演偶像劇,那她就幫他演得更徹底一點,但她是萬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