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那天她來送秋梨膏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容宴西眼中的厭惡,容宴西也出於大哥哥的角度,囑咐她不要再跟安曇有過多接觸。
可如果不是她說的,安曇怎麼知道容宴西現在在度假酒店?
她讓安曇一個人進去找容宴西,安曇會面臨怎樣的對待,顯而易見。
表面上是安曇拿她當藉口來找容宴西,可何嘗不是反過來?
她不但有了來找容宴西的理由,還讓容宴西更討厭安曇了,誰是擋箭牌,誰又是擋箭牌後面的幕後操縱者,還真不一定。
果不其然,很快,就看到容宴西一臉怒容的走了出來,懷裡還抱著孩子。
安曇追在他身後,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容宴西一眼就看到了安檀的位置,快步走了過來,“怎麼在這兒?”
安檀看了看他身後,沒有其他人了,“顧醫生和顧雲翰走了?”
“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容宴西臉色不太好看:“你跟段艾晴聊完了嗎?聊完就回去吧,說好了今天要開始看安氏的人員資料的,孩子也餓了,我抱著他沒法泡奶粉。”
“哦。”
林棠叫了一聲:“宴西哥哥。”
容宴西臉色稍霽,微一點頭:“我一會兒聯絡你爸,讓他派人來接你。”
“哦,好。”
“還有,”容宴西道:“以後要做什麼,可以先問一下你爸,不要總聽不相干的人的。”
林棠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安曇:“曇姐姐,你怎麼哭啦?跟宴西哥哥吵架了嗎?宴西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呢,曇姐姐也是好心,而且她是女孩子,就算是為了安姐姐和段姐姐,你也不能欺負女孩子呀。”
安曇怨毒地看了一眼安檀,狠狠咬牙。
容宴西上前一步,擋在安檀面前,語氣冷厲:“把安氏交給安檀是安叔叔的決定,我親自籤的字走的程式,她沒想過要跟你搶什麼,更何況安家的財產本身就是屬於她的。”
安曇眼中的恨意更盛了:“是,她現在是你的心肝,你肯定護著她說話。”
“是,她是我的心肝,你滿意了嗎?”
“容宴西,”安曇厲聲道:“你真把我趕盡殺絕?我回國之後一直沒有工作,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來源,我們一起長大二十多年的情誼,你真能眼睜睜看著我被趕出家門……”
“那些情誼本就是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原本按照我的脾氣,騙了我的,根本不可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無非是顧忌安叔叔和林阿姨的面子。以前的事情我就當翻篇了,如果你還要來騷擾我和安檀的生活……我以前的作風,你是清楚的。”
安曇臉色慘白,“怎麼,你要為了她殺了我嗎?”
林棠連忙去拉他:“宴西哥哥你別這樣呀,曇姐姐現在真的蠻可憐的,你就算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也不用這麼對曇姐姐吧……”
“還有你林棠,”容宴西深吸了一口氣:“我們的事你不要摻和,一會兒你爸的人來了就乖乖回去。”
林棠又轉而去拉安檀的手:“安姐姐你快勸勸宴西哥哥吧,你說話宴西哥哥會聽的……”
話還沒說完,安檀就感覺到了。
安曇看她的眼神,彷彿要噴火。
安檀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壞到極致的猜想來——
安曇對她的恨意越積越多,她繼承不到安家的財產,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拉著自己同歸於盡,誰也別想好過?
倘若她們兩個都沒了,那……受益的又是誰?
她用餘光看了一眼林棠,只見剛剛還一臉無辜的小白兔此刻正抬頭仰望著容宴西,眼睛裡跳躍著璀璨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