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去過溫泉山莊幾次,對路線相對熟悉些,又是小李的上司,等他先發動了車輛,小李才載著安建民他們跟上。
兩輛車一路上都壓著速度,開得穩穩當當,就連身體最虛弱的譚林都沒覺得不舒服。
白琴書跟安成江夫妻倆是舊相識了,為人又溫和健談,一路上都是有說有笑,容宴西時不時的也會參與幾句,唯獨安檀很少說話,只是目光空茫的望著車窗外疾馳的風景。
白琴書怕她還是跟親生父母有隔閡,主動問了句:“我這還是第一次跟你們年輕人一起出來玩呢,很多東西都不瞭解了,你們想好怎麼玩了沒?有安排的話可別落下我們這幾個老傢伙。”
“具體安排還沒想好,不過既然是去溫泉山莊,泡溫泉肯定少不了,還有就是附近的景色,天氣晴朗的話可以多去轉一轉,再不濟也可以體驗一下山莊裡的專案,按摩桑拿都有。”
容宴西提前做了功課,這種老年人養生專案他以前肯定看都不看,但現在說起度假安排來頭頭是道。
安檀不知是沒聽見,還是覺得他們討論的話題跟自己無關,目不斜視的還是在看外面,連帶著她周身的氣質也變得清冷起來。
安成江有點不放心,又怕問多了會讓安檀覺得煩,只同她搭話道:“小譚,公司裡其他人也在這邊麼?有需要的話我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他到底還是手持安氏股份最多的董事長,震懾幾個不安穩的高管還是沒問題的。
容宴西見安檀像是沒聽見,趁路況平穩,悄悄的借點導航的動作戳了她一下以示提醒,隱蔽的壓根沒被後排的長輩們看見。
安檀這才回過神來,乾巴巴的解釋了幾句。
“……啊,不用,我之前通知過大家,既然是年末出來團建,就高高興興的玩,不想來的話,可以找後勤部折現,您說的人不見得會來,而且我想普通員工肯定也不會想看到上司出現。”
“這樣啊。”
她生怕被察覺到異樣,及時補充道:“別的事你們聊就好,我有點困了,先睡一會兒。”
安檀說著,靠在座椅上合了眼,乍一看真是個困得沒精神了的樣子。
安成江和譚林以為安檀是前些日子工作累了,對她是小心翼翼的沒再打擾,就連談話聲都放低了。
倒是白琴書因為從前跟安檀共同生活過一陣的緣故,看出了她是有心事,等抵達了溫泉山莊,便趁著容宴西和小李忙著去辦入住,其他人也在忙著看附近風景的間隙,把她拉到旁邊去了。
安檀看白琴書一臉嚴肅,心也微微懸了起來。
不是大發現的話,白琴書根本用不著單獨把她叫出來。
白琴書表情十分鄭重,說出口的話卻是出乎意料。
“安檀,你跟阿姨說實話,是不是最近大家都在撮合你和宴西,所以你覺得不自在了?要真是這樣,你也不用覺得拂了大家的面子,阿姨替你告訴他們,讓他們都別再費心了,如果你是在不滿意宴西,阿姨替你擋了也行。”
她處理起安檀和容宴西的事來,從來都是不偏不倚,以前是這樣,現在更不會變,語重心長的說:“你們兩個之間是他對不起你,你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
安檀鬆了口氣,心底隨即湧起一陣暖流。
在那段千瘡百孔的婚姻生活中,白琴書的存在算是難得的陽光,當時的容家怕是就只有她真心把自己當成是兒媳婦看待。
安檀連忙解釋說:“我沒有不自在,就是最近太累了,沒什麼精神。”
白琴書細細打量著她的神情,仍是擔憂道:“好,那我就知道了,不過我總覺得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剛剛在車上說是閉目養神,但也沒見你睡著,眼睫毛時不時的就忽閃。”
沒想到